第203节(1 / 5)
说到这里,下面的人终于不约而同地“嗯”了一声。怪不得大家感觉,进这学校并不难。不但是南下官员可以,乡贡进士可以,一些其他人员,只要识字也不会拒绝。
王宵猎道:“这样的学校,招人要求并不太难。不过学成并不容易,如果虚度光阴,也只是在学校里几年而已。学不成,就另谋出路,或者去做吏。做不了官,识字总能做个吏员。”
说到这里,王宵猎左右看了看众人。才道:“要保证官员称职,最关键的一点,是人民监督。少了人民的监督,什么制度都没有用。让人民怎么监督,人民的监督怎么有效,怎么不被干扰,是另一个大问题。我前面说过,做官的人,是凡人穿上官服,去做神的事情。凡人怎么做神?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,去扮演一个神。官员要清楚的知道,自己在扮演一个神的样子,自己不是神。不要演着演着,自己当成真的了。所以人民监督官员,是他穿着官服,演神的时候。脱下了公服,还是普通人。一个普通人,不必什么事情都被人盯着。这一点,要在实践当中,慢慢形成习惯。”
见下面的人都有些茫然,王宵猎也不做解释。这个时候,怎么解释别人也理解不了。道:“人民怎么监督官员?说实话,我想来想去,也没有想出一个办法。总不能官员做了件事情,有人说不对,就算是监督吧?也不能让百姓没事闯进衙门里去,说你这个办法不行,那个办法不行,教训官员吧?更加不要说官员本身有两项基本职责,向上级负责,向人民负责。百姓能监督得了,何必要官员?让百姓轮差着做官好了。所以呢,要有专门的机构,替百姓监督。”
说到这里,王宵猎不由叹了口气。道:“一说替人民监督,我想的时候都打了个寒颤。人民监督最后还是回到官的身上来,还是人民监督吗?想了很久,人民确实无法直接监督,只能由官或者其他什么人来做。比较起来,还是官可靠。那么,就只能设官员来替人民监督了。”
后世的时候,人们想了很多办法监督官员。有检查机关,有号称“无冕之王”的记者,还有各种各样的民间机构,最后其实没有大用。如果连最好管的官员都控制不住,其他的有用,无异痴人说梦。
“如果说,穿上官服的官员在官府里是扮演神的角色,那么这些代替人民监督的官员,就真的是纯粹的人了。他们就是用人的眼光,看着那些扮演的神。看他们演的好不好,扮得真不真,用人的眼光来评价神。他们的评价,决定了官员的去留。”
“就好像我们在勾栏里看戏,台上的演员演得好,我们拍一拍手,叫声好。演得不好,大家便要退场,让他下去。只是人世间这个大舞台,没有办法如此直接,只能用这样一种间接的办法。让这些官员代替人民去做出反应。这是特殊的官员,在行政系统之外的官员。这样的官员,做起来更加不容易。要想准确地代表人民,只有用心是不够的,还要有足够的技难。”
天道之下(四)
时光的尽头是什么?这个问题有很多答桉,但却没有惟一的答桉。对这个问题的回答,某种程度上是许多文明的特征。只是许多时候,我们认为有惟一的答桉,并且知道了答桉。
历史上的许多科学家,比如牛顿,比如爱因斯坦,比如杨振宁,在科学的道路上走得很远。最后却告诉别人,自己相信有一个上帝。不同的是牛顿真地相信有宗教的上帝,爱因斯坦和杨振宁不相信。他们信的上帝,不是人格化的,是某种类似于上帝的存在。
为什么?有人就提爱因斯坦的话,科学的尽头是神学。或者杨振宁的话,物理的尽头是哲学,哲学的尽头是宗教。哪有那么神奇。最根本的原因,只怕还是他们都是处在西方的文明之中,而西方文明的特征就是上帝。不管是自然科学,还是人文科学,都离不开上帝。
经常有人自省,如果工业化不是从欧洲开始,近代科学不是从欧洲开始,会是什么样子的?是不是殊途同归,依然是历史上的样子?比如说是从中国开始,会不会也是现实中的样子?
肯定不是。如果科学是从中国开始,必然会带上中国文明的烙印。那个时候的科学家,就不会说我相信上帝,而应该是道。而对于道的理解,也会有许多解释。
王宵猎的前世,工业化是从欧洲开始的,近代、现代化也是从欧洲开始的。整个人类文明,被打上了深深的欧洲文明烙印。这不是文明的惟一道路,文明应该还有很多道路。
比如到了这个时代,应该怎么改革?王宵猎需要想清楚,不能把中国文明带入歧途。
作为一个普通人,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。便如前世,王宵猎不会想这么多。闲来无事与朋友喝酒的聊天的时候,也会说起中国多么落后,外国多么先进。痛斥历史,针贬时弊,指点江山。
但真的面对了,坐上了这个位置,就不能那样做了。
不只是自然科学,人文方面欧洲文明的烙印更加数不胜数,以至于不仔细思考,根本发觉不了。
近代的内容,很重要的一项是欧洲资产阶级革命,王权落地。有的人就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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