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节(1 / 5)
陈求道、陈与义和汪若海一头。王宵猎说的不错,他确实是在最合适的时机,占了最广大的地方。而且一两年间,周围没有劲敌,可以从容发展。
当然,有这种机会的不只是王宵猎,还有张用、孔彦舟、李成等许多人。只不过他们占了地方之后,无不穷征暴敛,弄得民不聊生。只是人数大增,却没有形成稳固的根基。现在看起来,就是能力的差距了。这些人没有理政的能力,机会来了,他们也抓不住。
陈与义道:“现在看起来是一切都好,却也存在不少隐忧。最近几个月,我留意治下吏治,实在让人不能乐观。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,可地方法令不一,政事很混乱。许多官员能力不足,做事糊涂,让上下皆手足无措。这种局面,应该尽快改善。”
王宵猎道:“我们官员不足,做事的人少嘛。一年多以前,对我总是有怀疑,治下纵然有人才,也不愿意投奔。到了去年下半年,才好了一些。到了今年,就好很多了。有许多乡贡进士,还有南下来的官员,都愿意出来做事。用好了他们,官员的问题就不用太担心。”
陈与义看了看陈求道,只是微摇了摇头,没有说什么。
王宵猎道:“我明白。你们的意思,是既然有了这么多人,为什么不用?明明到处缺人。我不是不用他们,而是要培训好了再用。不经过培训就用,不只是做坏了事情,还带坏了官员。我们的作风,很可能会有很大的改变。现在的大好局,就会消失。再想回来,要用十倍百倍的精力。”
汪若海道:“镇抚的意思,就是设立学校?让这些人先进去学习?”
王宵猎道:“学校只是一个方面,并不能只靠学校。我目前的估计,要从这些人中选出来真正可用的人才,怎么要三年。在学校里面学习一年,不做主官实习一年,真正在实践中学习一年。三年之后,留下来的才是真正堪用的。此事不能急,我们要慢慢来。”
陈与义道:“许多南下官员,本就在朝中为官多年,什么都懂的。他们要学什么?”
王宵猎抬起头,看着西边的太阳,一时间没有说话。一朵梧桐花从头顶上飘飘扬扬掉下来,王宵猎伸出手,轻轻抓在手中。花微微泛着紫色,长长地向上伸长,到了顶端裂开来,展开几瓣。里面几根花蕊细细弱弱,透着晶莹的颜色。好似还能够看见,上面带着的花蜜。
过了一会,王宵猎才道:“我怕的,就是这些人什么都懂。以为做了几年官,就懂怎么做官了?对于大部分人来说,是不懂的。官应该做什么,怎么做,说实话,现在我都不能够说清楚。如果说不清楚应该怎么办呢?我们现在,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。”
陈与义叹了口气:“镇抚,朝廷治理百姓数千年。怎么做官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无非是有人做得好,有人不做不好,如此而已。只要加强监察,把贪赃枉法之徒尽数重惩,就够了。”
王宵猎摇了摇头:“不够的,远远不够的。参议,这件事情,你想的太简单了。”
汪若海道:“那么镇抚说,要怎么做呢?”
王宵猎道:“一时之间,我也不能够清楚。只有大致的原则。按这个原则去做,在做的实践中,才能真正体会到怎么做官。才够明白,有多少事情官不能做。”
陈求道看了看其他两人,问道:“镇抚说的原则,是什么?”
王宵猎道:“原则,就是要搞明白,为什么会有官?官要做什么?怎么样算做好了?这些问题如果搞不明白,稀里糊涂地去做,到头来还是不行。”
陈与义无奈地道:“镇抚,你说的这些上至经典,下至习俗,无不清楚。天下间,还有什么人不知道官要做什么吗?天子代天牧民,官为天子理政,简单明白。”
王宵猎轻轻转了转手里的梧桐花,看着陈与义道:“天子代天牧民,如今天下的民如何?如果这天下是天的天下,看到现在山河破碎,半壁沦丧,天应该怎么想?”
陈与义道:“道君皇帝失德,致有今日之祸——”
王宵猎道:“如果道君皇帝是天子,天如何让他失德?参议也有子,会让自己的儿子做出来这种祸事,而无动于衷吗?二圣北狩是惨,可更惨的,还有天下的百姓!如果苍天看着这大地,看着这大地上的人民流离失所,饿殍遍地;看着大地荒芜,看着山河遍色,天会怎么想?”
陈与义沉默一会。才道:“天下大事,与百姓又有什么关系?”
“是吗?”王宵猎拿着梧桐花,摇了摇头。“如果与百姓没有关系,到了今日,钱从哪里来?兵又从哪里来?难道作为天子的二圣,在金兵的棍棒下向上天求下来?”
陈与义微微摇了摇头,看看陈求道与汪若海,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汪若海道:“镇抚,人生在世,许多事情不能太清楚。所谓难得糊涂。”
王宵猎冷笑:“若是小事,糊涂也就糊涂了。可现在能糊涂吗?你们知道不知道,靖康之变最惨的不是二圣北狩,而是天下百姓!数年时间,因为兵祸死的人,以千万计!几千万人的白骨,堆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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