琼又想如何勾引他的珍珍。
很快,燕叁郎领着一大票男同学也到了。
左右都人占了位置,燕叁郎当然不可能和女学生躲一起,只能臭着一张脸往望舒这边挤。
“老师,劳烦让让。”
他嘴上说的客气,行动力可谓十足,不等望舒同意,直接将他挤开了。
望舒罕见有点动怒:“你!”
端木老先生拉他的手,劝:“望舒先生,你多担待一下叁郎吧,毕竟自家媳妇都要给人拐跑了,心情能好到哪里去?”
望舒只好生生咽下这口气,今日真是活见鬼。
宣本珍到了薛琼琼跟前。
薛琼琼本来以为她会先开口,但等了宣本珍片刻,宣本珍居然是沉默。
暗处偷看的两拨人屏息等待,不敢发出声音。
其实,入学至今,宣本珍除了偷过她的月事带,再也没有做过其他示好的举动了,平时反倒是薛琼琼倒贴比较多。
小姐妹私底下都说宣本珍在耍她玩。
可是,薛琼琼不信。
宣本珍只是不善于表达,感情比较内敛而已。
再说了,宣本珍连自己丢弃的月事带都能郑而重之地捡起来当宝贝一样收藏,这不正好说明她很爱自己?
而且,就算燕叁郎为此逼着宣本珍自挂东南枝在她号舍前赔罪道歉,宣本珍在树杈间如吊死鬼晃荡着,淋着小雪,还能锲而不舍地吟咏《关雎》给她表白,可浪漫了。
“关关雎鸠,在河之洲。”
“窈窕琼琼,九郎好逑。”
“梅隐之妻,我来淫玩。”
“叁郎变绿,我笑哈哈。”
一字一句,狗屁不通。
但不妨碍屋内的薛琼琼小鹿乱撞。
天哪,真的太有男子气概了,居然连她那个冷冰冰的未婚夫都不怕,冒着生命风险也要喜欢她,薛琼琼从未见过男子如此直白热烈的示好。
再加上宣本珍生得精致灵巧,宛若灵狐,薛琼琼一见如故。
至此,彻底将她锤进恋爱脑这个深坑,更加对宣本珍至死不渝。
半响,终于是薛琼琼忍不住先打破沉默。
“九郎,你……你叫冬青约我在这儿单独见面,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?”
看她羞答答又期待的样子,宣本珍表情有些复杂,顿了顿,她问:“琼琼,你喜欢我吗?”
薛琼琼疑惑,表白是按这个节奏来的吗?先问她喜不喜欢自己,再决定表不表白?
暗处藏着小姐妹,她很不好意思,声若蚊蝇。
“你明明知道答案的,干嘛还来问人家?”
她小手打宣本珍一下,轻轻的,撒娇一样,“真坏。”
宣本珍抓住她的手。
薛琼琼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。
望舒眼神变得幽深,静静盯着两人握着的手。
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,有一天,我伤害了你,或是欺骗了你,你会原谅我吗?”
薛琼琼给她这个问题搞得有点懵。
宣本珍看起来有点失望,“看来,你不会原谅我。”
她松开薛琼琼的手。
薛琼琼赶紧牵住她手,“不是的,我只是在想,我这么喜欢你,你能做什么事惹得我生气?”
她抿唇一笑,酒窝漾着甜蜜:“我觉得,好似无论你做什么,我都不会舍得生你气的。”
不然,她也不会像舔狗一样追着宣本珍这么久,明明宣本珍毫无回应。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
宣本珍另只手抬起,将薛琼琼耳边被风吹乱的碎发掖到耳后,动作是说不出的轻柔。
薛琼琼心里甜甜的。
宣本珍拿出一个锦盒,“你之前和我说想要脂砚斋的如意灵芝簪,我替你买来了。”
薛琼琼惊喜。
眼睁睁看着宣本珍将簪子插到薛琼琼发髻,望舒蓦然无声冷笑,眼里一片凉意。
原来如此。
他就说小狐狸怎么突然转性了,原来后招在这。
探清他对自己的心意,便故意做出剜心之举,居然将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当做定情信物送给薛琼琼!
她存心要叫自己不好受。
她就是笃定自己现在不舍得伤害她,便敢这般肆意妄为,将他的心意践踏至脚底。
这样漠视他,望舒生平未曾受过这等羞辱。
他的骄傲让他再也无法继续看着这刺眼的一幕,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质问宣本珍。
抽身离开。
大家正看好戏,没人注意他的异常。
薛琼琼戴了心心念念的发簪,而且还是宣本珍送的,欢喜的不成样子。
她俯身靠到宣本珍的肩膀,柔情绵绵地唤:“九郎,你对我真好。”
小姐妹看她这副不值钱的样子,暗暗摇头。
但看在宣本珍的美色上,又觉得可以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