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城危(2 / 3)
兵难以照顾周全,难免器械起火。一时浓烟升腾。
城下郦其商携众人以肉身顶冲木,抵挡敌军进击,城门已被冲开头宽的缝隙。
“殿下,县令那里快要顶不住了!”
城下敌军喊着号子一下一下撞击城门,借着云梯兵冲杀的掩护,冲车部队的冲击很顺利,已经突破了口子。
陆玉急令,“速往城南将滑轮车和石磨调过来,快!”
城南本是为先帝建宗庙之地,战事起后,便再也没有动过工,闲置了有些日子。
横在城门上的横木有将断之相,陆玉急急将无用武之地的战车调过来顶住。
“咚,咚,咚……”
陆玉一番动武,伤口又开始痛,险些没站住。此刻自己不能有任何闪失。
“我去相迎滑车,众人再撑片刻……”
她奔出甬道,眼前发昏,胸腔翻涌,口中有血腥味道。她扶着墙壁找了个角落坐下歇息,摸出身上带的参片塞进嘴里,靠在墙上平缓呼吸。
滑轮车碾过城街石板道,陆玉挥手,“跟我来!”
车上支架架起,横向伸过城楼,石磨以麻绳栓之,陆玉一声令下,石磨猛然砸向前锋冲车。
石磨重重一声垂落,直接砸断冲车一侧车轮,旋即缓缓上升。江衡怒而视之,城楼上陆玉布阵,继续箭雨攻势。
江衡命撤下损坏冲车,替换新车,再次撞门,石磨同样落下,砸烂冲车,江衡指着绑着石磨的麻绳,“砍断!”
士兵拥上,以刀刃砍之,石磨缓缓上升,麻绳丝丝裂断,江衡急呼,“后退!”
石墨重重砸下,几个士兵登时灭于石磨之下。
而上方,梁阳军迅速替换新的石磨,双方一来一回僵持,冲城速度节滞。而云梯火势愈裂,已有焦木倾倒之势,云梯部队开始散乱起来,梯兵不能继续立于危梯之下,纷纷撤下云梯丢弃。而已经上城的敌军还在搏杀,江衡大喊,“梯兵后撤,不要恋战!”
云梯已不能再用,冲车也进攻乏力,对方在城内固若金汤,已不能伤分毫。
少部分骑兵马受火力惊吓,已经乱了阵脚,剩余步兵也只能在冲车上发力,陆玉所出石磨对策已然渐占上风。
江衡做出指挥,“后退,撤兵。”
“损毁器械不必再管,撤!”当下还是以保全兵士性命为主,不做多余牺牲。
江衡大军后退,城门暂时安全,而后铁链下放,城门打开,陆玉乘胜追击,带人追出,“杀——”
“不必理会,撤!”
此时士气不足,迎战不利,江衡带领人马退出梁阳阵地,后方小部队殿后,且战且退,被陆玉打退十几里之外,留下扬起尘雾的身影。
“吁——”陆玉勒马,身旁校尉问,“殿下,还要继续追击吗?”
陆玉深知,再追无益,若是落入对方阵地被包得不偿失,她掉头,“不追,回城。”
……
“哦——”
“哦——”
回城后,众人欢喜,托举起郦其商往上抛,“慢点,慢点,我头晕……”
陆玉骑在马上,大家揽住陆玉拖下马来将陆玉高举,“别,别,我还受着伤……”那边郦其商被放下来后,呕了两声,险些吐出来。
百姓念及陆玉负伤,只是让陆玉坐在人群肩膀之上,喜迎回城。
连败两场之后终于迎来一场难得的胜利,笼罩在梁阳城上的阴云一扫而散。
而陆玉特地嘱咐,不要下庆功宴,更不准饮酒。
伙食可以加餐,但军营上下一切如常,不可因一时之胜而懈怠。
营地里,将士们喜气洋洋,排着队领饭食。
陆玉视察一圈,回到营帐,不多会,郦其商端着饭盘进来。
“殿下,怎还心事重重的样子,虽说赢一场不可骄慢,但当下稍微松口气也是无碍的。”
陆玉呼出一口气,接过郦其商的翻盘。今日肉量多加了些,满满一小碗。
“虽说这次赢下一局,但难以预料下次对方会出什么招式。只怕我应付的招数用尽,而梁阳还是无生还之机。”
主帅考虑的总是要比普通将士们多,也更不能松懈。
“我明白,这会不多想了,先吃饭吧。”
外头有熙攘人声,将士们聊天进食,比起前几日气氛松快些。士气有长,确是好事。
饭盘中食物快要食完,郦其商收拾好盘子要端出去,迎面撞上出城不久慌张掀帘入帐的斥候。
“小心……”郦其商扶住盘上的碗,观斥候的脸色,“怎的如此慌张?咦,你不是昨日刚派出去的斥候吗,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……”
斥候面目恐惧,“县令……”
“殿下……”他往前一步,险些栽一跟头,陆玉扶了他一把。
“小心,不急,慢慢说。”
年轻斥候声有颤音,“殿下,我去往长安的路上,还未出鱼都,在官道,看到了前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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