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庆亮和柳冠国不明所以,也凑上来横看竖看。
不就是个雕工精致的、雕了几幅上古神话的箱子吗?
光看还不够,神棍让柳冠国和王庆亮帮忙,把那四张画纸真的按照上下前后托举到桌面上方、拼接成了个箱形,自己坐着看、站起来看、弯腰去看,又退开了几步看。
看到后来,额上流汗不说,激动得连眼圈都红了,哆嗦着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子,想豪饮一番以抒胸臆,忽又想起自己一杯倒的秉性——而现在,最至关重要的,就是保持清醒、保持头脑冷静。
于是又放回去。
柳冠国还保持着胳膊抬举的姿势,觉得有点滑稽:“棍哥,你这……是有什么发现吗?”
他本来还想问“咱能放下胳膊吗”,见神棍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“箱子”看,又没好意思提,毕竟这位身份不同,人家可是三重莲瓣呢。
神棍问:“你们有没有发现,这箱子有什么特别的?”
王庆亮想挠头,惜乎没手:“有神话图,弘扬了……传统文化?”
神棍摇头:“不是,这箱子没接缝。”
柳冠国不以为然:“兴许人家有接缝,只是关得太严,画上没体现出来呢?”
神棍说得很肯定:“不是,它绝对没接缝,因为……你们看那个图幅分界。”
箱面上的上古神话图幅都是一张一张的,但并不是四四方方的条框分隔式:是以鸟兽的形体姿态作分隔,所以画面的排布极融洽,过渡非常自然——竖向的分割线是纤瘦的凤鸟,横向的是健硕的兽。
若非说有什么奇怪的,那就是兽都很小,但凤鸟极华丽纤长,那繁复的尾羽,甚至能从箱子的这一面迤逦到那一面去。
神棍只指那凤鸟:“这是什么?”
王庆亮回答:“凤凰啊。”
这还用问吗,头小、身子小,尾羽拖得极长,姿态妍丽,头身在箱子正面,尾羽则延伸去了底面。
“一共几只?”
柳冠国心里毛估了一下:“四只吧。”
四个箱面嘛,一面一只,那应该就是四只。
神棍说:“不对,我刚数过了,你再数数。”
他语气很郑重,柳冠国不敢敷衍以对,和王庆亮两个互相配合,变换手里的画纸方位,把每个箱面都看了一遍。
只有三只,而且,这三只是首位相衔的:也就是说,一只的喙衔着另一只的尾,一个接一个,最终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圈——或者说是闭合的方框——恰恰把这个箱子,给围了一圈。
所以呢,这又能说明什么?说明雕刻者匠心巧妙,把图幅安排得处处有玄机?
神棍看出了柳冠国的疑惑,他说:“你们可能看不懂,但我能看懂,这三只,不全是凤凰。”
说着,他伸出手指,点向其中一只:“凤。”
然后移动身位,点向另一只:“凰。”
又半弯下腰,指底面上的那只:“鸾。”
柳冠国还是如堕五里雾中,神棍在马扎上坐下:“都先放下吧,举着累……你们没有听说过,七根凶简的传说?”
传说中,这世上最早有文字记载的七则凶案,不知道是刻在龟甲还是兽骨上,因为是最早被刻下的,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,继而衍生出七道不祥的戾气。
但凡接触到它们的人,都会心性大变,也犯下类似的凶案,被时人称为不祥——心怀恐慌的人们祭祀百神、巫祝祷天,希望借大能之手祛除,最终卜得的结果是,后世会出一位大德之人,封印这七道戾气。
光阴荏苒,周朝末年,王室衰微,大德之人老子决意隐退,骑青牛过函谷关。
当时镇守函谷关的令官尹喜颇通天像,隐约见到紫气东来,猜到了必有贵人过关,于是早早在隘口等候,果真拦下了意欲出关的老子,苦留无果之后,说:“先生那么大学问,不为这世间留下点什么吗?”
史载,老子碍于尹喜的盛情,在函谷关盘桓三月,留下了一部约五千字的《道德经》。
但还有一个版本的传说中提及,老子留下的,不仅仅只是《道德经》。
他决意为当世除一大害,于是引那七道源自龟甲兽骨中的不祥之气于七根木简,用凤、凰、鸾三种形状的青铜简扣扣封,并吩咐尹喜说:五行造世,整个世界由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五种元素构成,每一种都能暂克那七道戾气,但终非治本之策。
所以他的做法也是在设局布阵:木简属木,木生于土、汲水而长,暗合“木、土、水”,“凤、凰、鸾”为当世神鸟,其性属火,而青铜简扣又暗合“金”字,至此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