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水师笔记 第66节(2 / 4)
水师这行还好,但是像阎六这种阴阳师就更强了,所以对于婚姻这种事,他们算是一种奢望。
说起王芸,五哥倒是来了兴趣,跟我们说了种种,说这个小丫头能干,说这个小丫头不怕吃苦,有原则,跟着他天南地北的跑都愿意。
我们说完了王芸,就说六哥的婚事,他们老哥俩又说了一些之前在奶子山当胡子的时候的事情,说着要不是五哥是有学问的人,当时他们奶子山的胡子都得死在那墓里面,两个人兴许酒喝多了,就开始说胡话,骂天骂地的,五哥这个人的酒品不好,喝醉了就骂人,连我也骂,还喜欢拍桌子叫板,谁都拦不住,跟之前他那一副教授文质彬彬的样判若两人。
中午的酒喝的尽兴,晚上各归各家,我们就等着小年去接新娘子。
小年这天不远就到,今天早上,五哥就给六哥写了所有的字帖,宴请的名单都是五哥写的,五哥的字好看,蝇头小楷写的规规整整,跟我胡半仙爷爷有的一笔,当的事大家风范。
只是今天宴请的地方不在咱们龙口村,必须在黄皮村,我们这地方结婚送亲的娘家人不给来,只能在自己的本家办,但是那黄三刀从山上刚下来,无亲无故,所以就算要办,也没得个人来。所以我约莫着他才想让我们在黄皮村办婚事,这也成全了他的面子。
这天我们杀了牛,宰了猪,包上馃子,带上酒水好礼,浩浩荡荡十几辆马车,后面跟着上百个小兄弟朝着黄皮坡走,一路上敲锣打鼓。鞭炮齐鸣,好不热闹风光。
只是天公不作美,今天才走了一半的路,天上就飘雪了,地上的雪都有三尺多厚了,马车实在难走,我们走到黄皮坡,都快过了辰时,我心里着急,总是催着喊着要他们快点,不要耽误了吉时。
好不容易到了黄皮坡,这雪又飘的满天都是,五哥跟我说:“老七,这天气有点邪乎啊,这么大的雪,咱东北可不多见。”
我听着觉得稀罕,我说:“五哥,你可是从来不信这些,这回咋说这个了?”
五哥对我一笑:“入乡随俗,我自然是不信,只是觉得有古怪罢了,这村子,十室九空,走了这么久。连一个人都不见,你看这里的房子,哪家哪户不是陋室,而且骚气冲天,肯定是被久无人居被畜生给占了窝,而且这地方的人走的急,连财产都没带走,一定是突发了什么状况。”
我听着五哥这么说。心里有点惊讶,上次来只是当这个村子穷,我没在意这些房子,但是现在听五哥这么一说,我倒是有点奇怪了,今个都是小年了,就算村子里的人出务工了,但是到了小年也总该是要回来过年的吧?但是我一个人都没看见,第一次来的时候,还能见着两三个老头,但是今个连哪些人都不见了。
我跟五哥说着话呢,六哥就催我,还有五六里地就到了,是不是要我派人先去黄三刀家里通知一声,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,好过来引我们去黄皮坡接新娘子。
我听着觉得也是,这是礼,女婿上门之前都过三关破五门,我就让阿贵带着几个小兄弟去,把车子上的馃子带几包,让他进门的时候一定要丢一块糯米糕做的红砖,这叫抛砖引玉,我怕阿贵不懂礼数,还让阎六特地跟着,有什么不懂的就指点他,阎六也算是个明白人吧。
阿贵听了吩咐,就赶紧去了,我们一队伍人就找个地方休息,这一队伍人好小百十人,站在雪地里有点傻乎乎的,我们就找了一间大门敞开的屋子进了院子躲雪,我让他们看好自己的东西,千万别拿屋子里的任何财务。
进了屋子之后,五哥看着雪景生情,跟雷六说:“老六啊,可记得那年分别的时候,奶子山也是大雪漫天,你我去了上海,其他四个兄弟在村子里,再见的时候。他们都是黄土一捧了,连言三这个厉害的术士都没能躲过去,这人命啊,有时候真的由天不由人啊。”
我听到言三这个名字,心里有点惊讶,这个人我胡半仙爷爷说过,他是个奇人,看人三句话,点穴三只手,人有三条命,姓言,所以人送外号言三,这个人当年可是东北张作霖身边的人,没想到雷六居然跟他是结拜兄弟,不过我想想五哥的身份,也就不出奇了。五哥还是爱新觉罗的贝勒爷呢,只是我好奇他们几个是怎么遇到一块的。
这话说的雷六也是直点头,跟五哥说:“我们奶子山就数言三有门道,但是数他死的最惨,老大老二老四只是自己丢了命,但是老三可是全家都死光了,他总说不要去,不要去,里面的畜生无情,我们都不听,现在后悔太晚了。”
我看五哥眼睛里有后悔的神色,他不无后悔的跟雷六说:“是啊,当年我也年轻,仗着有点学问,就天不怕地不怕,想下去看看那倒地是谁的坟,但是没想到连门都进不去,这也是我一生的遗憾啊。”
这话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,突然,五哥好像做了什么决定,跟我说:“老七啊,有空,我们带你去奶子山看看,既然都是结拜兄弟了,你也该见见几位老大哥了。”
我听着眉头一挑,笑着点头,但是却没答应,因为我觉得五哥心里想的根本不是这件事,而是另有其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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