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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就是这里吗?」来到医院门口时,陈庭伟在前厅的入口处四处张望,有好多人都在这里进进出出。颯发觉自己的紧张感已经被吞进胃里,他点点头,然后换成自己走在了前方,他踏上光滑的大理石地板,经过了有好几排长椅的候诊区,来到柜檯。
他有些口齿不清的报出了母亲的名字,在客服人员皱起眉头在电脑查询后,给了五楼的一个普通病房号码。颯觉得自己的心脏彷彿掉进了无底洞中。他深吸一口气,带着陈庭伟来到电梯。
陈庭伟紧张的看着楼层仪表旁边的说明,对方的眼睛在七楼的癌症科和三楼的外科游移不定。颯吞了口口水,他捂着脸,突然觉得为什么自己慌张成这副丢脸的样子,他说:「五楼。」
「咦?好。」陈庭伟帮忙按了电梯,在行进过程中他们不发一语。等到目的地时,颯踏开脚步走出去,他经过以粉色装潢的柜檯,还有暖色系的壁纸,他在有着消毒剂味的空气中屏气凝神,然后来到了育婴室的玻璃帷幕前方。
他找到了。
在角落的育婴箱,出生日期是今天,写着「巩瑟」的名牌的女婴。
「咦、咦?」一旁,陈庭伟发出奇怪的呼喊声。
「那个,我应该先讲清楚??那是我??我妹妹。」他发出一样奇怪的声音。颯觉得自己好像明白,关于陈庭伟平时与自己相处的时候讲话都会吞吞吐吐的,他吸了吸鼻子:「嗯。」
「啊、啊!恭喜!」陈庭伟立刻反应过来,颯看着对方露出了灿烂如光的微笑,将整个紧绷的身体放松:「好险啊??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??太好了??」
他总觉得坐立难安,有一方面他很想抓住陈庭伟,然后为一切好好道谢,而另一方面,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做,也不应该整趟路程什么都没有讲,只是让对方一个劲的安慰他。颯认为自己是该感到羞愧,他撇过头。
「你们家的人是不是名字都是取风声?」陈庭伟说:「我是说你叫做颯,妹妹又叫做瑟——」
「咦,对??」颯抬起头说:「那个,庭伟,我——」
「啊!哥!」
旁边的走廊传来震耳欲聋的呼喊,这让经过的几个护理师连忙瞪过去。颯看着自己的弟弟意气风发的走过来,弟弟还穿着高职制服,看来也是上学到一半直接赶过来的:「吼,你竟然来了,我要跟爸讲说你翘课。」
「你也翘课吧??」颯小声的说:「妈还好吗?」
「爸说要再等一下麻醉才会退。」弟弟耸肩,接着才将视线移到隔壁:「哇靠??你竟然还拉同学一起翘课,真不愧是问题学生欸??」
颯觉得在今天他好像更认识了古学宽,因为他好像也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。他用力捶了一下弟弟的手肘,虽然说是兄弟,但对方比自己高了十公分左右,这也是为什么颯有事没事会去运动的其中一个原因。因此他只能用这种反击表达自己的无力。
「你好你好,」弟弟举起手打招呼:「我是巩颯的弟弟巩猎,猎人的那个猎。」
「啊,你好。」陈庭伟正经八百的点点头:「我是颯的同学陈庭伟,平时都受到他的照顾了。」
「学长,不要那么拘谨,你要嘛是被我哥欺负,要嘛就是被硬拉过来的。」弟弟很随意的就下了结论:「爸在楼下吃东西,你们要来吗?还是说要在这里等?」
在颯直接把弟弟赶下楼后,他和陈庭伟找到候诊区的空位,虽然在一群女性中他们格外的显眼,可是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。他长舒一口气。觉得脑袋好涨,许多思绪像被丢入大杂烩锅中搅成一团。陈庭伟在自己旁边用手机传讯息,他偷偷看向对方,陈庭伟的表情温润如玉,好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阻挡他。
「抱歉。」颯小声的说。
「干嘛道歉啦?」陈庭伟回应,一边放下了手机:「听说班上其他人把状况夸大了很多倍,所以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实情。」
颯吞了口口水,他开口:「我觉得??很害羞。」
「害羞?」陈庭伟眨了眨眼。
「因为我妈她,她知道怀孕的时候已经是那种高风险產妇了,而且那时候我又在高中和其他人处不好。所以我转来理园的那时候她就在住院安胎,」颯说:「我每天都很担心,又觉得自己很糟糕,可是把这件事跟别人讲??就很复杂,而且我都十七岁了??然后还很期待妹妹出生,感觉就很??」
他吞了口口水,喉咙好像卡了硬物,他用力吞嚥,继续说:「很害羞。」
「怎么会啦。」陈庭伟稍微凑近一点了说:「我觉得这明明是件很棒的事情啊,像我是独生子欸,你应该要去班上炫耀才对啦。」
颯觉得很想哭,但他只是点点头,又说:「庭伟。」
「嗯。」
「我妈妈以前??跟我说,要活的善良点,以前有一本绘本不是说,有个一直讲实话的小女孩,因为太不会看场合说话所以被讨厌吗?」颯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说了这些,或许是因为对方在火车上曾递出了那么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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