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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五十四章 神明崩塌(1 / 2)

直到那一刻——

薛祸才明白,那日钟云舒所说之话,全是谎言,他根本没有原谅他的欺骗,更不会心疼他的过往。

他的一切话,都是恶意的欺骗。钟云舒从不是什么圣人,他只是一介被欺骗了,就会狠狠报复回去的凡庸之人。

听着钟云舒厌恶的诘问。

薛祸想说什么,但是张了张嘴,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。

既然钟云舒如此厌恶他,他何必卑微地解释,让他相信自己。

那样未免也太可笑了。

他薛祸可以对任何人屈膝,但唯独不会对钟云舒。

蔓延的痛意,绞痛的心肺,让他没有一刻如此清明,如此清晰地看清眼前人,看清他与钟云舒这三年的时光。

最开始他明面上与钟云舒虚与委蛇,心里却嫉妒他得不得了。

为何他自从出生就众星捧月,清清白白。而他却要陷入污浊之中,不得脱身。

后来,他与钟云舒日日待在一起,不得不长久伪装,竟渐渐也入戏了。

他想要光明正大地活在这朗朗青天之下,他想脱离他不堪的过去。

他想陪在钟云舒身边,与他当一辈子的至交好友。

他想要摒弃昨日,获得重生。

但他视为救赎的人,最后却背后捅了他一刀。

那一刻,薛祸想笑。

果然他的人生就该如此悲惨,家人、伙伴、朋友,最后都抛弃了他。

这荒唐世间,根本无人可信。

“薛祸,如今下场,是你罪有应得。”

这是薛祸死之前,听到钟云舒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
这一段往事,薛祸已经很久未曾想起。

他以为死了快几十载了,既然变成了鬼,那些生前之事早就该释怀了,哪怕偶然间想起也会毫无波动。

但是他错了,想起钟云舒骗他、杀他那段,他还是忍不住牙关咬得咯咯直响。

压抑多年的愤怒,随着这朵隐秘绣在香囊上的芍药的出现,在薛祸心中激起巨浪滔天,以泼天之势地爆发了出来。

这到底算什么!呵,喜欢他?钟云舒那样眼底容不下沙子的人,怎么会喜欢他!

钟云舒与曾经为了一块肉饼,在背后捅他刀子的人别无两样。

看到一枚区区芍药图纹的自己,会生出这样的念头的自己,才真的是可笑至极。

薛祸抓起那枚香囊,送到了油灯之上,火苗烧灼着香囊,散发出一股烧灼之气。

“你干什么!”离倾豁然起身,不敢置信地看着薛祸的行为。

“烧掉碍眼无用之物。”

薛祸眼都不眨,看着火势慢慢扩大蔓延,慢慢将那枚不知钟云舒意图的香囊焚烧。

鬼火炽烈,映着薛祸阴骘的眼瞳。

他眼中也似有两团怒火在汹汹燃烧着。

薛祸冷冰冰地看着那枚灰扑扑的香囊,在他手下化成一堆灰烬。指尖被烧灼,微微刺痛,他却觉得心中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。

自从钟云舒背叛他后,他说的一个字,他薛祸都不会再信!那一捧灰烬,被他如尘土一般无情地拂在地上,再未看一眼。

离倾看着薛祸这一系列动作,不解地蹙眉。

这个薛祸一看就并非良善之人,为了一个香囊,便可以冒着危险,帮他们一把。还有方才发现香囊上的震惊也不是装出来的,足以看出来这个香囊对薛祸有特殊的意义。

但是片刻后,他又眼睛都不眨,就烧毁了宝贝之物。

薛祸说是无用之物,可是他愈这么说,愈这么做,想要显示他对这枚香囊的不屑一顾,却适得其反地暴露出这枚香囊于他而言的重要。

眼下看来,这个薛祸决计与老掌柜的关系非同一般。

绝不是区区仇人可以诠释清楚的。

“为什么要烧了?”离倾又问了一遍。

“既然是仇人的物件,留着做什么?”薛祸冷笑看着离倾,眼神愈发阴翳,“我救了你们,不代表你们可以随意责问我,这也不是你们该管的。”

自从察觉到香囊上那暗藏的玄机后,薛祸浑身都散发着摄人的低气压。

旁的小鬼见了他这副样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,但离倾却不怕她,还不怕死地说了一句:“是吗,我还以为你们是那种关系。”

闻言,薛祸额上鼓起了青筋,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,厉声说:“我不喜欢男人!再胡说,休怪我不客气。”

此刻的薛祸在离倾眼里,就像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,看起来凶猛,实则非常不堪一击。

离倾淡淡瞥着薛祸,不紧不慢道:“我说了你喜欢男人了吗?我只说是那种关系,你这算不算是不打自招?”

薛祸:“……”

离倾想也知道薛祸不会承认,也懒得与他费嘴皮子功夫了,直言不讳地说道:“不喜欢就不喜欢啊,反应那么大饭倒是显得你像是做贼心虚。况且我觉得喜欢一个人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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