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温若水还是害怕,他又颤声道:……夫子,我怕……”
&esp;&esp;“怕什么,走!”林悯又恢复了平日里铁面无情的夫子模样。
&esp;&esp;对于夫子根深蒂固的恐惧战胜了大火,温若水深吸一口气,快速的向门口冲去。
&esp;&esp;林悯跟在他身后,提醒他躲避,或是挥手为毫无察觉的他挡住砸下来的火焰。
&esp;&esp;两人一路穿梭,终于接近了门口。
&esp;&esp;温若水一鼓作气,借着林夫子给他的最后一股推劲,加快脚步,直接冲了出去。
&esp;&esp;呼吸到外面的凉爽空气,温若水惊喜地扭过头:“夫子,我们逃……”
&esp;&esp;他的话音戛然而止。
&esp;&esp;林悯被压在最后一根冒火的房梁下。
&esp;&esp;温若水猛地扑回来,死死抓住林悯的手:“夫子!!!”
&esp;&esp;林悯却用力挣脱开他的手:“快走,不要管我!”
&esp;&esp;温若水流着泪,死命地摇头“不,不,我不走,我要把夫子救出来!”
&esp;&esp;说着,他伸出手,就要去掀林悯身上的房梁。
&esp;&esp;“滋滋”皮肉被炙烤的声音响在两人耳边,温若水眼泪流地更猛,却咬着牙,不肯放开。
&esp;&esp;林悯额头青筋暴起:“快滚!我不需要你这个朽木救!你是我教过最差的学生,我恨不得能亲手打死你,方一吐胸中郁结之气!”
&esp;&esp;温若水鼻头通红,哭喊:“夫子,你不要再说了,我不听,我不听!”
&esp;&esp;林悯用尽浑身力气,生生地将温若水推远,他嘶吼着:“滚啊,我不想再看见你!!!”
&esp;&esp;温若水还欲上前,却感到后背一阵发麻,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。
&esp;&esp;他挂着满脸泪痕,扭过头,对上了一道阴冷的视线:
&esp;&esp;“胆敢算计本尊。温家的人,都得死。”
&esp;&esp; 灭门
&esp;&esp;温若水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情绪,心口就被一柄剑穿过。
&esp;&esp;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,他慢慢低下头看向胸口——
&esp;&esp;——他死了吗?
&esp;&esp;怎么会呢?
&esp;&esp;他还有好多课业没做,还有好多美食没吃,还有好多风景没看……
&esp;&esp;他还没有长大,还没有抱上堂哥的大腿呢……
&esp;&esp;夫子身上的房梁也还没有搬起来……
&esp;&esp;他明明都从火海里逃出来了……
&esp;&esp;怎么逃出来后……反而没命了呢?
&esp;&esp;看着温若水愕然的表情,男子终于勾起了一抹愉悦的笑意。他将剑从少年心口拔出,抽出一块绢帕,细细拭起了剑。
&esp;&esp;林悯被压在房梁下,什么也做不了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徒弟死在这人剑下。却无能为力。
&esp;&esp;……无能为力。
&esp;&esp;“畜生!!!你不得好死!!!!!”尖锐的声音犹如索命的恶鬼,又像困兽的哀鸣,对自己百无一用的痛恨。
&esp;&esp;百无一用是书生,百无一用是书生。
&esp;&esp;先辈所言,当真不假。
&esp;&esp;他林悯虚长四十九岁,白活四十九年,到头来,却连自己的学生都救不下来。
&esp;&esp;他有什么用?!
&esp;&esp;“啧,贱民的鲜血,果然肮脏。”
&esp;&esp;男子皱紧了眉头,嫌弃地将绢帕随意丢在少年倒地的尸体脸上,盖住了少年死不瞑目的双眼。
&esp;&esp;随即抬眼,看向林悯。
&esp;&esp;“杀了我!你杀了我啊!不是说要杀了温家所有人吗?你杀了我啊!!!”
&esp;&esp;看见男子提剑向他走来,林悯突然像发了疯,癫狂大笑。
&esp;&esp;男子却只是用剑尖拍了拍他的侧脸,满眼恶毒:“放心,本尊不会让你死得那么容易。再说,杀你?那岂不是脏了本尊的剑。”
&esp;&esp;“被烈火炙烤至死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吧?那你,就这样去死好了。”
&esp;&esp;“小娃娃,你可真是不听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