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~
咚~
皇宫深处,秘密封锁的最深处有一座寻常宅院。
秋风起,卷起脚下的枯黄落叶。
一位面若桃李,好似美人的中年身影鬼魅的穿行在被大内禁军封锁的金石路之中。
司礼监司首,韩意韩貂寺。
临近那一扇门前,韩貂寺没有敲门,轻轻的推开古老门扉,蹑手蹑脚的走入正房。
一进门,先是对着悬挂在门口正对着的墙上那两扇伟岸画像行礼,这才走进偏房。
偏房并无床榻,只有一位头发斑白,发丝凌乱的老人正在枯坐。
似乎是一种诅咒,无论谁主导这片中原大地,无论哪位皇帝立下了丰功伟业。
无论什么皇帝文治武功当世第一,万古流芳。
他们都有注定要面对的诅咒。
寿命。
皇帝,从未有长寿者。
或许是因为头顶着一座天下,又或许是因为浩如烟海的孤魂厉鬼压在肩头。
韩意轻轻上前,拍了拍老人的肩膀。
这位死后入太庙,三十年后必定成为帝王庙主祭的陈武帝陈太极缓缓睁开眼睛。
眼神浑浊,将行就木。
“陛下,天河府来信了。”
“天河府?”
念叨着天河府三个字,陈太极的眼神从涣散变得专注,随后变得炯炯有神。
“是魏渊吧?”
“是的是魏大将军。”
“何时?”
“天河府有武道宗门作祟,引得天河府死伤无数。”
“嗯魏渊到哪里了?”
“南下渡河之后,便带着五千虎豹骑行八百里狂奔之事,略过了沿途州府,除了补充必要物资,不再停留,朝着京师而来。”
“五千虎豹骑啊。”陈太极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,随后继续说道。
“听说最近两州之地闹出来的动静很大?”
韩意脸色不变的说道。
“在武川,冀州,幽州重要城池的探子开始悉数被拔出,连带着亲近朝廷的官吏也被免职。两州之地,正在逐渐失去控制。”
“谁的手笔?”
“诸葛观,李太义。”
“大儒弟子,寒门毒士,有些小能耐。看样子,咱们这位魏大将军心中有了别样的心思啊。”
韩意不能说,也不敢说。
陈太极摆了摆手。
幽幽嗓音带着些许渴望嫉妒一般说道。
“他魏渊能够后天反先天,韩意,你说朕为什么做不到?”
“擎天监的那个老东西说早年我与魏渊大动杀孽,故而冤魂缠身,不得常驻世间。”
“朕还好一些,有些子嗣,他魏渊杀孽过重,就是连子嗣都没留下一个。”
“可是为什么大势将临这么点时间,他魏渊就成就了先天宗师,沉珂散去?”
“你觉得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一些?”
“朕,不甘心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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