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较于柳如烟的阴谋算计。
当阳府尹赵堤的潜心潜伏。
武川军镇的阴毒谋划。
魏渊途中的轻松惬意。
如今两州交接地带的叶兴,叶大将军内心何止是一万个忐忑。
每每从夜间惊醒,叶兴总是会唤来沈夜。
问的永远只有一个问题。
那就是魏渊到底到了哪里。
但是往往得到的,只有不尽如人意的回答。
魏渊的行军速度与具体消息,在叶兴看来。
就相当于在午门斩首,那背后的刽子手挥下铡刀的瞬间。
看似快速无比,实则对于犯人来说,是何等的漫长。
仿佛是过了一辈子。
这不,刚刚到了中午,叶兴见到沈夜前来,又下意识的问道。
“魏。。。齐国公到哪了?”
此时的沈夜状态可以说是更差,谁能够扛得住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工作?
这几天不光要时时刻刻关注魏渊的消息,还要当做门神给叶兴站岗。
可以说是憔悴了太多。
年轻的沈夜却是无奈说道。
“还有三日,三日全力行军,或许就能抵达交界处了。”
说完这句话,沈夜却是鼓起勇气,将这几日的牢骚全部都说了出来。
“大人,虽然说这魏渊盛名在外,您也不至于如此的。。。。小心谨慎吧?”
叶兴喝了口茶水,稳住心态,不知道为何,随着时间的迫近,他的心跳也逐渐加快。
看了一眼沈夜,似乎已经将眼前的青年看穿,他没好气的说道。
“你就直说,问我为什么如此惧怕魏渊不就得了?何必在这里遮遮掩掩,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?”
沈夜被噎了一顿,也不敢明说。
毕竟这种话,当上司的主动说出来自嘲可以,但是当下属的要是没眼力劲提起来,被上司穿小鞋。
那怕是前途无光了。
眼前的叶兴可是太子府里面的红人,最近也变成了御前的红人,即便是魏国公也要以礼相待,更别说他这么一个魏国公的嫡系弟子了。
见到沈夜沉默,叶兴轻声说道。
“这里也没有外人,前些日子魏国公府上奏御前,想要将嫡女嫁给太子,陛下也应允了,所以咱们的关系比想象中的更加亲近。”
“一些陈年旧事,我也可以告诉于你。不怕隔墙有耳。”
“二十一年前,我从太子府属官出任武川军营校尉之职。”
“那个时候,太子势弱,尚且有其他几位藩王留在京城,所以将我外放,有两种意思。”
“一,夺取兵权,二,分化魏渊。”
“前者是帮助太子,后者是帮助陛下。”
“那个时候魏渊尚且还在壮年,但是文治武功已经炉火纯青,地位已经算是庙堂的一等人物了。”
“而抱着这种心思的人,不计其数。”
“那一段时间,魏渊的武川军营十分的热闹,可以说是牛鬼蛇神全都到齐了。”
顿了顿,他喝了口茶水,继续说道。
“魏渊此人,并非是庙堂上所诋毁的那样,锋芒毕露,无视朝廷。这只是你们这帮被压着喘不过来气的武勋家族扣下的高帽子。”
“其实,无论是在皇宗,文武大臣,武勋贵族之中,敬佩魏渊的人不在少数,此人能打仗,吏治做的也好。对待事情总有侧方面的看法。”
“点子多,敢拼命。”
“实际上,魏渊此人,最不喜欢锋芒毕露,最喜欢的,反而是你们这些纨绔子弟爱的扮猪吃老虎。”
“只是在魏渊的视角下,你们这些贵族是猪,他是老虎。”
听到这里,沈夜尴尬的摸了摸鼻子。
虽然说话糙理不糙,但是叶兴的话也太槽了一些,太难听了。
只是如此推崇魏渊,却是让沈夜始料未及。
在家中,魏国公少有提起魏渊,但凡提起魏渊,只是连声咒骂青州蛮子,不知礼数。
看样子魏国公和齐国公之间,有些嫌隙?
些许想法萦绕心头,沈夜继续听着叶兴讲话。
“那只是一个寻常的午后,我清楚地记得那一日正值夏日,晚霞连天,昨日下了雨,今日起了风,岁月静好。”
“而武川军营之中,魏渊对于牛鬼蛇神到处分化拉拢兵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