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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5章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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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荆棘长成了丛,是他灵前挂的青;

黑暗中点起了火,是他墓前烧的香。

衣冠冢前有人磕头祷祝:师祖大恩,徒孙没齿难忘。愿师祖早入轮回,来世亲友如云、儿孙满堂,至亲不离、挚友不弃。

待到黄土倾塌。

此间是他跨越百年,修给当时五人共同的坟冢。

未央至死,仍然决定与他们同葬。

三更雪

距离地牢看守宣布那个诡异的规则已经过去了三天。

三天里,每天都有人被叫走,他们无一例外,都没有再回到这里。

考生们渐渐从半信半疑变成了忐忑不安。

早在看守提出这个荒唐的游戏时,他们当中就有人尝试反抗。可是,这些看守的功夫高得离谱,而当他们把希冀的目光投向最强的一刃瑕,而一刃瑕也的确动了杀心之时,看守又道:

提醒一句,三更雪还在玉衡大人的座上作客。

一刃瑕的金钩便敛了回去。

也是这一句,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。

他们几乎都有尚处牢外的同伴,无论是半路结识、还是本就情谊深厚,同伴的安危都是无法回避的软肋。置身于与世隔绝的靖和县,这间地牢更如笼中之笼,将他们层层围困。

外边的同伴、内里的人质,一时之间互为支绌,两边都不敢妄动。

好像只剩下遵从玉衡这一选择。

看守依旧笑眯眯的:人活一世,要是平安无疾该多么无趣。诸位闯荡江湖,想必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,比起那些烦人的道义、德行,就在这明城求一场荡气回肠、不可复制的对弈,难道不是人生最大的奇遇吗?

以上,玉衡大人是这么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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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人是不是甘愿入局。

或者说,这些考生也从来不是他眼中的对手,只是他引来对手的一颗棋子而已。

第三晚的考生有些棘手,秦鹿的衣袖被人溅上了血,回来时面色阴郁,用清水濯了好几遍手,依然有些不悦。

玉衡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,不禁嘲笑:你比昨天慢了。是在担心且去岛的那位少侠回来为难你吗?

秦鹿低眼理袖,对他的挑衅并不在意:你打听了不少。

我又没有你这样的天赋神通,自得处处谨慎,不敢松懈。

嗯,倒有自觉。

哈。玉衡愉悦地眯起眼眸,倾身递来一杯清酒,天权,不如你就承认了吧。和我一起,远比和他们一起自在多了,是不是?

他们?秦鹿接过酒,抵在唇边微润,却没有饮下,反问,谁们?

玉衡道:自是除我以外的所有人!什么沈呈秋、偃师珏,还有那个全靠你的包庇才能混过考试的倾凤曲!天权,那些家伙都无聊透顶,不许你杀人、不许你使坏,不许你这、不许你那,和他们一起,你该难受得不得了吧?

秦鹿一笑,撂下酒杯:前两个姑且不论,小凤儿,还是很有一番趣味。

你是在瑶城故步自封关了太久。

大约是吧。

但也无妨,这天下谁都有可能金盆洗手,唯独你天权回不了头。你要装一下慈悲做派,我也理解,不过有人给你备了戏,一台接着一台,早晚叫你应接不暇、原形毕露。

秦鹿照旧只是微笑。

不要把对你哥哥的执迷投射到我的身上,让人恶心。

-

莫饮剑只是指明了方向,却没有说明那地道藏在哪座坟下。

五十弦劈柴打草耽搁两天,才算攒齐了置办一身装备的积分,商吹玉便紧着时间在陵园探路。

这两天的靖和县静得诡异,他俩原想折回酒庄探探风声,却被看守堵住去路,刚一露面,就被追捕不止,只好放弃那条路子。

但陵园实在过分大了,偃师家百年的祖辈都在此间安息,商吹玉没什么敬重鬼神的想法,提铲把几十个老人家都翻了个面。奈何翻翻刨刨,两天也只找过小半个陵园。

哪怕五十弦加入进来,两个对于风水八卦一窍不通的碰在一起,也只是继续无头苍蝇似的翻找。

这晚也是照旧。

马克思恩格斯黑格尔卢梭孟德斯鸠孟德尔五十弦的唠叨一顿,忽然惨叫一声,不好!

商吹玉应声望了过来:怎么了?

五十弦答:孟德尔是种豌豆的,不能除鬼。

商吹玉:

商吹玉:孟大侠应该不会怪罪。

五十弦问:那马大侠呢?

商吹玉早就被她这些咒语似的唠叨吵得不胜其烦,要不是只能和她合作,他实在很想丢了这女人自己找凤曲去。

可秦鹿特意防住了他,不肯说明凤曲的方位。两个影卫更是领命行事,神出鬼没之余,时不时来和他透露几句:倾少侠一切平安。

就像给拉磨的驴悬上一根萝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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