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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“我们做吧,好不好。”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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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平静,郁瓒心里没什么波动。

一直以来,他都是这样等郁知的。

从北京的出租屋到纽约的街头,从初中时放学后守在她兼职的快餐店门口,到她上大学时,隔着一整个大洋给她打未接来电。

他习惯了郁知的冷漠;习惯她永远不按时回消息;习惯了她对他的不耐烦;甚至习惯了她发脾气,骂他,推开他。

他都习惯,且乐在其中。

因为,姐姐从来不会真正丢下他。

郁知烦他,厌恶他,可她的生活里一直有他的位置。

所以,只要他等着,姐姐迟早会出来。

郁瓒低头,靠在街角的墙壁上,耐心地等。

直到他看到,郁知终于出现了。

但不是她一个人。

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,穿着深色西装,神情淡漠的男人。

他的姐姐,跟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男人并排走,走得很慢,目光低垂,像是在听对方说话。

郁知从来不会这样。

她对任何人都很冷淡,对别人的靠近都很抗拒,她永远独来独往。

除了……自己。

郁瓒一直觉得自己是特别的。

他一直以为,郁知的世界里,除了他之外,没有人能真正亲近她。

可现在,她跟着别的男人走出了公司大门,没有停留,径直走到那人车边,低头坐了进去。

郁知没有停顿,没有回头看。

她从来没有这么干脆地走向一个人。

郁瓒站在街角,面无表情,胸口像是被一块钝重的石头压住,透不过气。

他没有上前。

他只是握紧了车钥匙,垂下眼,抿紧唇,过了几秒,松开了呼吸。

郁瓒开车跟了上去。

他的车保持着稳定的车距,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。

他从未这样窥探过郁知的生活。

他以为,他是唯一有资格知道她一切的人。

可现在,他却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,去偷窥他姐的新世界。

——姐的新世界里,有一个陌生的男人。

他们停在了一家超市前。

透过货架,郁瓒看着郁知推着购物车,在冷冻区停下,指尖翻着包装袋,回头问身旁的男人:“老板,这个?”

那个男人还没说话,她就自顾自地把包装袋放回去,皱了皱眉,“算了,还是现包吧。”

郁瓒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聊了什么,但他看见——郁知笑了。

郁知从来不会在他面前这么做。

她从不会问他想吃什么,从不会主动跟他讨论任何一件生活琐事。

她对他永远只有厌恶、烦躁、沉默、冷漠。

可她现在笑了,仰着头,对着那个男人。

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样笑过。

从来没有。

郁瓒想冲上去质问的冲动没了。

姐笑得很开心,他有点不舍得上去问她。

后来,他看着他们开车离开。

姐姐跟着别的男人回了家。

——她在那个男人家里。

郁瓒坐在车里,盯着那栋住宅的门,神色冷漠得可怕。

他没有下车,也没有离开。

他就这么坐在车里,看着那扇门,等着郁知出来。

他的耐心很好,可以等一整夜。

他等郁知等了这么多年,这一晚,又算得了什么?

凌晨。

门打开,那个男人从屋里出来,怀里抱着醉酒的他姐。

郁知醉得不省人事,脸颊染着酒气,整个人软软地倒在那个男人怀里。

那个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,轻声说了句什么,随后,郁知蹭了一下他的肩膀,贴着他的颈侧开始呢喃。

看起来,很亲密。

她竟然……躺着在别的男人怀里,躺得还这么安稳?

郁瓒的手死死地握住方向盘。

郁瓒在这一刻不得不承认。

他很嫉妒。

嫉妒的快要疯掉。

嫉妒到,他想杀了那个男人。

凭什么?

凭什么姐姐可以对他这么温和?

凭什么她可以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轻松的神情?

凭什么,她宁愿陪着那个男人去超市,陪着那个男人回家,也不愿意见他一面?

哪怕只是回个信息。

明明,除夕这个日子,只要他才有资格陪着姐姐过。

即便是母亲病重的那一年,家里日子苦得不行。

也是他跟郁知过得。

——北京的除夕夜里,屋里太冷,舍不得开电暖,冷风从窗缝里灌进来,郁知的脚冻得冰凉。

她蜷缩着睡着,半夜被打在脸侧的温热呼吸吵醒:“姐,冷吗?”

“还行。”

“骗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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