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节(1 / 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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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檀转着心思,轻颤的睫毛,微微盖着黑葡萄般的眼珠。白皙如玉的额头,那朵梅花只比李虚白拇指指甲盖略大一点,正中点了几颗黄色花蕊。
鬓边几丝碎发擦过脸颊略有点痒,她抬手想要捋到耳后,好巧不巧碰到了李虚白的手,对方一个激灵往后躲的速度,堪比她出刀还快。
她一睁开眼睛,正巧对上李虚白闪过一丝慌乱的眼眸。
咦,你到底在慌什么?青檀生出反骨,故意眼波流转,对他嫣然一笑,然后就眼睁睁看着对方更加慌乱躲避的眼神和耳后迅速飞起的红晕。
「请二娘子闭目。」她直勾勾地看着他,李虚白实在是无法镇定自若的下针。
青檀软软的哦了一声,心里真的奇怪,这男人怎么回事?她并非自诩美貌,只是这些年来没少见到男人惊艳的目光,还有各种殷勤讨好。
李虚白对她美貌无动于衷很正常,总有不好色的男人,比如张夼。但是他的表现有点异乎寻常,虽然表面看上去平静淡漠,镇定从容,可出于习武人的警觉和直觉,青檀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戒备和紧张。
他为何会是这个反应呢?她又没对他怎么样……
过了一炷香,李虚白放下银针,夹起细若发丝的棉线,覆到破皮的地方,让药汁顺着针眼沁润进去。白三省在旁边交代道:「棉线仔细别歪了。」
李虚白敷好棉线,又将一片剪成圆形的膏药贴在上面,说道:「这膏药只是为了固定棉线,过半个时辰便可揭下来,将棉线去掉。」
白三省将一瓶药膏递给莲波,交代道:「晚上睡觉时再涂上这个生肌膏,破皮处当日不可见水,等第二日早上把药膏洗掉时,再洁面即可。」
青檀起身拜了拜,「多谢老堂主,多谢李大夫。」
白三省一本正经的摆摆手,「谢我做什么,我可什么都没做。莲波,你可要交代二娘子,千万别对外提到我。」
莲波盈盈笑道:「老堂主放心,来之前我娘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说过了。」
白三省点头,「我这里你们还是少来为好,让虚白去你家里吧。」
青檀笑盈盈望着李虚白道:「那就劳烦李大夫了。」
白三省的吩咐,李虚白自然也无法拒绝。不过呢,表情略有点不自在,隐隐透出一丝抗拒。
离开白家后,莲波忍不住打趣,「我看你对李虚白的确很有好感,一直看着他笑。」
青檀偏头问道:「你不觉得他很好玩么?」
「好玩?」莲波先是一怔,转瞬笑了,「李大夫明明是个一本正经的郎君,还特别心善仁慈,怎么就好玩了呢?」
「我从未见过如此讲究的男人,衣服一尘不染,手保养的又香又滑。」青檀突然呀了一声,「他借口有未婚妻迟迟不肯议亲,莫非是个断袖?」
莲波啼笑皆非的看着她,「不会吧。」
青檀若有所思道:「我总感觉,他对我躲躲闪闪的很是戒备,彷佛我会对他怎么样。他越是这样,我就越是忍不住想要逗他。」
莲波不忍道:「李大夫是个老实人,你别欺负他。」
青檀忍俊不禁,甚感冤枉,「我对他笑笑就欺负他了么?」
莲波抿着笑欲言又止,可不是么,你笑的人家李大夫眼睛都不知道往那里看了。
青檀又问:「对了,老堂主是不是有什么秘密?」
「没什么秘密,就是老人家想要保命而已。有怀善堂这份祖业,白家人吃穿用度几辈子不愁,老人家也根本不想为官,奈何因为医术高明被人举荐进了太医院。这差事听起来荣光,搞不好便要掉脑袋。」
莲波左右看了看,悄声道:「当今圣上沉迷丹药,求长生不死,早晚……老堂主年事已高,就编了个鬼差拘他的故事从太医院脱身。」
青檀莞尔:「老堂主还挺机敏,刚好圣上就信这个。」
莲波叮嘱:「也就是看在父亲临终托付的份上,他才对我们这么好,千万不要说出去,免得给老人家惹祸。」
青檀点头应允,然后借口要去问江进酒何时有空登门做客,让莲波先回书坊,自己去了风云镖行。
江进酒正准备找机会去问青檀有什么发现,见到她额上贴块膏药,忙问她怎么回事,青檀解释了一番。然后又把莲波的话原封不动说了一遍。高云升和仵作串通的事,她暂且不提,不想破坏莲波的计划。
江进酒道:「这就玄乎了,如果真有神仙洞察莲波所做的一切,那仙人信上为何不写出溪客的下落,而写着聚鑫银铺呢?难道仙人可以安排溪客去聚鑫银铺?更玄乎的是,你恰好在银铺碰见莲波,恰好额上有一朵刺青,虽然看不出来有没有胎记,但就算没有胎记也可以糊弄住林氏让她以为你就是溪客,这也太巧了吧?」
江进酒越说越觉得惊愕,瞪着青檀道:「你不会真的就是溪客吧?」
青檀笑笑,「我是不是溪客,只有等褪掉刺青颜色才知道。」
江进酒正色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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