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17节(2 / 3)
府兑换不了盐债,可是会被告上皇庭的。”
而在斜对面的酒楼上站着两个身着绸缎的中年男子,正是河中府的两大钞商,段朝北和郑敖平,二人望着下面长长的队伍,嘴角是止不住的上扬。
“有公检法就是不一样啊!”
段朝北呵呵笑道:“以往官府估计就赖账了,但这回官府是拼了命也要保盐债,如今河中府都得这般卖盐,其它地方还有盐吗?”
“早就没了。”
郑敖平道:“犬子刚从延州那边回来,那边盐商都将手中的盐都死死拽在手里,可就等着这一波盐价上涨。”
“是吗?”段朝北道:“那边许多盐市,不是被种家和折家他们控制得吗?”
郑敖平道:“前些时候不是打仗么,需要粮食,被他们控制的盐,都被陆陆续续换成粮食,他们手中都没啥盐了。”
段朝北笑道:“这真是天助我也啊!”
郑敖平道:“如今官府是死保盐债,应该是没有一粒盐可以卖给那些境外盐商,现在盐债的价格已经涨了五成,咱们什么时候放?”
“才五成,你急什么。”
段朝北哼道:“这债握在手里整整三年,要不涨个两三倍,咱能放吗?那些利息可不够咱们塞牙缝的。我前些时候还遇到那陈检察长,当时我向他打听了几句,只要官府给不出盐,咱就能够告,反正一切都按照契约行事。”
这钞商有多么淡定,对于元绛和蔡延庆而言,就有多么煎熬,此时此刻,他们真的就如同渡劫一般。
蔡府。
“厚之兄回来了。”
蔡延庆急急出得大厅,迎向刚刚在外巡视归来的元绛,“那边情况怎么样?”
元绛低声道:“上屋说。”
“是。厚之兄,屋内请。”
蔡延庆立刻将元绛请入书房,又紧紧将门关上。
“唉!”
元绛叹了口气,感慨道:“这打仗花钱如流水啊!”
蔡延庆道: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,不过熙河地区对于我朝战略是至关重要,没有陷入苦战,就已经算是幸运的。”
“这倒是的。”
元绛点点头,又道:“得亏咱们之前偷偷将盐给运了出去,换了一批粮食回来,否则的话,就是将所有的税都往里面送,恐怕都不够啊!”
蔡延庆又问道:“熙河那边,现在可安定下来?”
元绛道:“还未完全安定,里面有不少羌人是反复无常,不过比年初之时,可要好不少,估计驻军还是不能减少,明年后勤所需肯定也少不了多少,现在就看那边贸易能否成功,据说成功的话,是能够减少我们不少负担,但我只求,别逼着咱们去增税就行,多少人的努力,才能这西北的税收稳定下来,可别在生变了。”
蔡延庆听得是愁容满面。
战场上是瞬息万变,生不生变,他们决定不了啊!
元绛又看向蔡延庆,“这回我们能够及时将后勤补上,且不伤太多民力,仲远,你是功不可没。”
蔡延庆摆摆手道:“这也算不得什么,还是这几年积累了一些底子,否则的话,可就不是这么回事,而且,咱们现在可还站在独木桥上啊。”
熙河开边成功,来的太突然了一点,他们完全没有准备,而且这不是一直在与西夏交战的西线和北线,而多出来的南线,更要命的是,西北地区刚好改革完成,公检法已经是全面普及,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,肆无忌惮的征召百姓去运送粮食。
这也是有史以来,官府第一回 完全凭借钞能力去做后勤。
整个后勤,一部分是有各地禁军去负责的,还有一部分,则是官府花钱雇人去运送。
这也就是为什么,河中府的百姓,现在还能够站在街上聊天,要是以前,西北估计又是一片呜呼歪哉。
打仗就是在打后勤,说得可真是一点没错啊!
得亏张斐那三年,积累了一些底子,再加上蔡延庆和元绛的能力和经验,这才能够应付过去,但是他们现在还是欠了一屁股盐债。
元绛又急急问道:“对了!这里的情况怎么样?”
虽然就他们两个在屋里,但蔡延庆仍是十分小声地说道:“不出所料,那些盐商全部登记,要求到时兑换盐,但我们现在手里的盐,就只能支付利息。如果到时他们不续盐债的话,咱们就只能效仿青州,进行债务重组,现在咱们真的山穷水尽了。”
元绛低声道:“这可真是奇了怪,最初我猜测,张三可能会在走私西夏青盐,唯有那边的廉价盐,能够补上这个窟窿。
谁知后来他又来信,让我们将囤积准备应付盐债的盐,全部偷偷运送出去,趁着盐价上涨,从各地置换粮食,然后运送到熙河地区,只留一些盐支付利息便可。
真不知道下一步他会怎么做?”
蔡延庆道:“如果这盐债真的又能够延缓三年,且再多发五十万贯的新盐债,那咱们明年可是要轻松许多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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