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83节(2 / 3)
其行,未有堵决,故才形成北流。
可在皇祐三年,北流在馆陶县发生决口,而且明显可以看到河势壅塞不畅,随时会发生新的决溢,这才引发了是维持北流还是恢复东流的争论。
由此可见,之所以对此有争议,源于北流决口,其水势是极其不稳定,而非因东流决口。
之后大名留守贾昌朝认为北流冲出来的新河道,淹没了大片土地,财税收不上来,无力对抗北敌,而东汉遗留下来的‘京东故道’堤防比较完备,略加修葺便可作为天险,‘内固京都,外限夷狄’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张斐点点头,道:“也就是说,回河故道,亦有防御外敌之因?”
王安石点头道:“当然,如沧州扼北敌海道,若河不东流,沧州在河之南,直抵京师,无有限隔。
至于欧阳相公提到河北民生凋敝,不应整修故道。可要知道,北流延绵千里,使百万生齿居无庐,耕无田,流散而不复,财政损失,不可估量。这难道不是民生吗?”
不少人是纷纷点头,表示赞成。
哪怕司马光、文彦博都稍稍点头。
张斐看在眼里,心道,原来这东流派,是从防御契丹出发。带着一丝勉强地微笑,问道:“这就是王学士所要补充的?”
王安石点点头。
“哦。谢谢。”
听证会(六)
哦,谢谢?
就这?
这一番激昂的表述,换来得却只是一句“谢谢”。
尤其是张斐那漫不经心,甚至还夹带着一丝不耐烦的表情,这让王安石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。
而张斐随后的一句话,令王安石彻底怒了。
“不知王学士还有其它要补充的吗?”
言外之意,就是你若没有补充,那我就得请你下去。
王安石压制住心中的愤怒,反问道:“看来张检控对于有关东流、北流之争,已经是了如指掌。”
张斐忙道:“哦,我对此并不是太了解。”
王安石很是疑惑道:“那你为何不问清楚?”
张斐报以歉意的微笑:“还请王学士见谅,首先,我们当然非常感谢,王学士能够帮助我们,完整的了解整件事的全貌。
但是,此次听证会,主要涉及到是否起诉程副使和程都监的举证,而不是专门开来讨论东流和北流之争,这到底不归我们检察院管,我们检察院也无暇去干预这些事。”
王安石愣了下,突然也反应过来,对呀,这是在审案,但但这也是韩琦先提及的,我只是顺着他的话题去说的。
不过王安石到底也是久经沙场,短暂的愣神后,他便道:“关于对程都监的很多指控,就是源于此争,检察院不打算了解清楚吗?”
张斐点点头道:“我们当然知道,此案是源于治水,我们当然也会弄清楚相关河道工事,但是但是我们是希望能够听到更为专业和客观的建议,而非是主观的政策。”
王安石沉眉道:“难道我的建议,还不够专业和客观吗?”
“呃王学士谈论的是政策抉择,包括很多因素,还有防御契丹人,但这不在我们的关注范围内,我们主要是谈论河防工事。”
说着,张斐突然低下头,快速翻了翻文案,“但是据我们所知,王学士并无太多治水经验,对于河防工事的技术,也未有发表过什么反响甚大的文章,甚至都没有担任过水利官。”
未等王安石反驳,张斐又道:“当然,我知道很多治水的政策,都是王学士起草的,但王学士也并不知道,这河道是应该拓宽一尺,还是拓宽一丈。而这些意见,才与此案有着直接的联系。因为我们必须得弄清楚,程都监在治水方面,是否有徇私,比如说故意调整河道,让一部分人得利,这是我们非常关注的。”
这一番话不禁让王安石感到懵逼,就连下面的韩琦、文彦博、司马光等人也是猝不及防,呆呆地看着张斐。
在中午休息时,他们都已经准备好展开一场河道大辩论。
到底这是北宋传统的政治节目,如韩琦所言,已经争吵了几十年。
而这个平台是他们所未有尝试过的,他们也觉得很新鲜,包括司马光、文彦博,都是跃跃欲试。
结果这才刚开始,张斐就是一泼凉水从头淋到脚。
如果王安石都不配坐在这上面高谈阔论,那,那他们也不配,因为他们也不是那种专业人员,技术人员,也没有发表过治水文章。
也就是还未开始,就已经结束了。
而如程颐等一些官员,则是觉得这检察院这是公正无私,因为他们知道,真正夹带私货是韩琦,是王安石,他们想掀起东流、北流之争,但人家检察院根本就不买账,这不就是大公无私吗?
这也使得孟乾生、裴文等官员,觉得无比诧异,满脸问号。
他们原本以为检察院是故意要在听证会上面挑起此事,然后引导政策,这也是张斐惯用的手段,可不曾想,检察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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