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3节(2 / 3)
公所言,郑学士也应该是听见了,他认为绥州地势极为关键,以至于西夏到现在都纠缠不休,朝廷当时又是否知道,无论过程是怎样,只要收复绥州,西夏必定会出兵来夺?”
郑獬点点头道:“当然知道。”
张斐道:“既然明知这么做,会引发战争,朝廷为何不从一开始就拒绝招降,到底犹豫什么。”
郑獬纠结半响,道:“在最初官家是想要收复绥州的,但是包括我在内的不少大臣,都觉得此举会引发与西夏的战争,并且力劝官家,放弃招降,故此最终才决定让陆诜和薛转运使来负责此事。”
张斐道:“但是你们的劝解,并没有让官家完全改变心意?”
郑獬点点头。
张斐道:“如果我说,在此期间种副使的诱降行为,具体来说,就是通过嵬名夷山去劝降嵬名山,这也是被朝廷允许的。”
郑獬点点头,如实道:“种副使在诱降成功后,又上报给朝廷,虽有引发争论,但当时他并不算是违抗诏令。”
张斐道:“所以朝廷认为种副使违抗诏令,是在于种副使未等到诏令,就是擅自出兵,以及,他并没有陆知府的命令,立刻回青涧城。”
郑獬点点头道:“是的。”
张斐又继续问道:“适才郑学士一再强调,此举将会引发兵祸,那么当时在朝廷看来,我国与西夏是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。”
郑獬道:“这一点我也赞成方才郭相公所言,非战非和,尽管屡次发生冲突,但是双方依旧保持使臣来往,且都是以和谈结束冲突,在大局上,不管是我国,还是西夏都不愿意爆发大战。”
其实这句话,并没有说透,为什么都不愿意爆发大战,就是因为这边上还有一个辽国,双方在没有把握之前,都不敢轻易动手,否则的话,那定是两败俱伤,渔翁得利。
不过这话不能明说,但在坐的人,心里都非常清楚。
张斐又问道:“相比起嘉佑年间到治平四年这期间,我国与西夏爆发的冲突,此次收复绥州,有何不同吗?亦或者说,此举是否比之前任何一次冲突,都要严重许多。”
郑獬不禁微微皱眉,摇摇头道:“那倒不是。”
之前李谅祚几次兴兵来攻,无论如何,也不能说咱先出兵就非常严重,对方先出兵就不严重。
这不是低人一等,在面对西夏,宋朝大臣还是自觉高人一等,这正是如此,李谅祚才希望通过武力,获取大宋的尊重,这也是嘉佑年间主要冲突的根本原因所在。
西夏认为你得平等对待我和辽国。
但在大宋看来,你祖先是我朝旧臣,是属于叛臣,只能跟石敬瑭一个级别。
张斐问道:“如果本庭长认为,种副使出兵绥州,只是两国之间,数次冲突中的其中一回,并无特殊之处,郑学士是否认同?”
“老夫老夫认同。”
郑獬虽是有备而来,但也被问的开始冒汗,心想,这不公平,凭什么只准你问我。于是反问道:“不过老夫并不明白,这与此案有何关系。”
张斐道:“因为我得判定,这到底是属于特殊事件,还是平常事件。假设两国相对和平,那么种副使的行为,必然是会直接影响到两国关系,那么他的行为就极有可能是贪功冒进,而不顾大局。
但如果双方本就是处于尔虞我诈,相互攻伐的阶段,那么种副使的行为,就不一定是贪功冒进,有可能就只是一种应对措施,亦或者自我保护的措施,方才郭相公已经言明,拿下绥州,可以令延州高枕无忧。
而这也将会影响到我的判决,因为如果是特殊事件,就是类似于开战与否的决策,这必然是武将不能做主的,无论成败,都是违抗诏令。
但是,如果只是平常事件,那么武将将拥有部分的决策权力,而当时两国的状态,也是我判定种副使出兵动机的一个关键因素。”
郑獬道:“就算这只是一个平常事件,就算他之前出兵是应对措施,那么之后陆知府下令让他回来,他并没有执行,这又作何解释?”
张斐笑道:“郑学士,我请来你,不是与我辩论的,也不是来教我审案的,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给我提供证据,讲清楚当时朝廷对于诱降嵬名山兄弟的态度,以及根据你的观察,当时两国是处于怎样的态势。你只需要据实告诉我就行了。”
郑獬质疑道:“但是你的问题有所偏袒。”
张斐立刻问道:“比如说。”
郑獬道:“你只选择对种副使有利的问题,而对种副使不利的问题,却避而不谈,如种副使为何不听从命令,回青涧城。”
张斐立刻问道:“请问郑学士,为什么种副使不听从命令,回青涧城。”
“?”
郑獬当即一脸错愕。
张斐微笑道:“郑学士,其实我并不需要跟你解释一切的,只是因为你们对皇庭的审案不甚了解,故而我才解释。
我请郑学士来此,不是来跟我辩论的,也不是让郑学士来阐述自己的主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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