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5节(1 / 3)
“少?”老曹眨了眨眼,哈哈大笑:“陛下以为武某乃童道夫之流乎?”
他起身来,目光炯炯,望向大河:“且好生休息一日,明日吾等渡河,先取西京为基,安顿后妃帝姬,然后便让陛下,瞧一瞧为兄的手段!”
“西京?”赵楷一愣:“哥哥不是说太原才是西夏的重点么?如何不径直去援救太原?”
老曹笑道:“此便是兵家虚实之道也,汝等明日到了西京自知!”
这正是:西夏契丹与女真,中原板荡卷征尘。邀君会猎八千里,谁掌江山做主人?
狼烟席卷潼关西(一)
却说大宋河南三城节度使刘延庆,逃至西京数日,可谓每日三惊!
第一惊:郑州金狗若打来,饿咋整咧?
第二惊:潼关小种若失守,饿咋整咧?
第三惊:儿子伤重若难治,饿咋整咧?
幸好这日,张俊、曲端、王彦、姚兴、雷横、凌振六将,领千余残兵,逃来汇合,这才心中一定。
他是西军宿将,眼力自然不凡,这六将中,五个都是难得的勇将,尤其姚兴,更是勇不可挡。
“轰天雷”身手虽差些,只要有时间、有材料,他一个却能抵千军万马,赵官家不知用人,刘节度难道还不知么?
刘节度因此有了底——只要儿子性命无忧,随你金狗也好,夏狗也好,老子都不怕了!
就算打来,有这些勇将,再有洛阳城高,正好大家一决死战!
自己趁机带了儿子转战汝州、南阳、襄阳、荆州一线,且看你女真党项马快,还是我刘家父子腿长!
因此他忙忙请六将到书房,告知西北局势,激发他们决死之心。
正忙碌间,忽有心腹小校,屁滚尿流来报:“报——刘节度,北门外来了数万人马,为首的乃是当今天子,唤我等速速开门,守门将不曾见过天子,生怕有诈,还望节度快去做主。”
刘延庆一惊,口长得老大,半晌才回过神,猛然拉起姚兴、雷横、凌振,走到一边低声嘱咐:“若门外真是官家!你两个万万不可说漏了嘴!千万记得——”
“城破那日,我等都在西城上坚守,发觉城破,立刻杀去皇城救驾,只是兵微将寡,被辽兵击溃,这才不得已突围,千万记得此节!”
姚兴三个这才恍然,要不人家是童贯心腹爱将呢!这份细致,几人能有?自己等人彼时就在城中,若是不曾杀往皇城,岂不是明摆着不把皇帝生死放在心上?
因此都连连道:“刘将军放心,我等知道轻重。”
刘延庆这才点头,带着众人,飞快赶往东城。
上了城墙探出头,虚起一双老花眼,看了又看,不能肯定,遂问姚兴:“那个穿黄袍的,果然是官家么?”
姚兴定睛一看,点头道:“的确是官家无疑,只是官家旁边那个矮子,我总觉得面熟……”
想了一想,忽然叫道:“不好!刘节度,此人是明教妖人,当初我在杭州刺杀方七佛,曾同他打过照面!”
“明教妖人?”刘延庆倒吸一口凉气,虚着眼道:“怪不得我也看此人身形,也是有些眼熟。”
曹操坐在马上,仰头望着刘延庆等人,笑吟吟道:“老哥哥,数载不见,你把故人关在城外,便是老刘家待客之道么?”
声音传来,刘延庆老花眼一瞪,惊呼道:“妈的妈我的姥姥也!如何竟是这个煞星?”
姚兴奇道:“刘节度也见过他?”
刘延庆咽了口唾沫,只觉腿脚都发软,颤声道:“他、他便是青州节度使,江湖人称‘武孟德’的武植!”
自家低声道:“他、他竟也去了江南?”
姚兴看他神色,晓得必有蹊跷,也低声道:“错不了!你看他军中那个壮汉,不是明教石宝么?”
刘延庆脑中电光闪过,心中顿时分明:原来如此!原来如此!我道怎么打王庆、田虎,他那般来劲,打方腊却只让卢俊义几个出马,原来不是出使未回,而是“明修栈道、暗度陈仓”!
不消说了,他得了王庆、田虎麾下多少悍将?这一回亲自混去江南,只怕更是吃得盆满钵满!
此人、此人果然有不臣之心也!
想到此节,不寒而栗。
要知当初打王庆,老曹最初便是走了刘延庆的门路,充作他的部将,一路征伐厮杀,所向无敌。
因此对于老曹的本事,大宋朝野上下,再没人敢说比刘延庆更清楚了!
这几年虽不曾谋面,刘延庆却也着意留神老曹消息,晓得此人转战幽燕,纵横睥睨,亦知其弟勇如天神,暴打童贯——
童贯告御状,说此人有不臣之心,他心中亦是投赞成票的,却是万万料不到,这个家伙,竟然此时出现,而且居然和皇帝混到了一起。
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念头:魏武帝曹操曹孟德,挟天子令诸侯,我这矮兄弟绰号“武孟德”,难道也要玩出这一手?那我宋室忠良刘延庆,莫非便是伏完、董承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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