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1节(1 / 3)
毕竟人力有时而穷,多计如娄室,也万万想不到,就连自己拼命都没打下的城池,居然被宋朝自家人轻轻卖给了辽国。
他思忖片刻,忽然冷笑起来:“我晓得了,他这伙人,莫非竟是痴心做梦,要一口气杀去夺了郑州,以断我军之根基?哈,哈哈,他却当银术可是白给的不成?”
原来娄室入雁门关时,领了全军四万五千人,留下五千守关,四万人径直南来,沿途收拢匪寨组成忠义军,又得十万余众。
如今他来打汴梁,前后只带了六万兵马,余下八万,全都在郑州,又有银术可这等大奖将,区区数千宋军,便是翻做十倍,又岂能轻易得逞?
娄室想到这里,又不由咬牙,暗恨李助。
却是葵向阳第二次来郑州,双方谈条件不拢,葵向阳暗暗找到李助,令他设法领纪山军前往汴梁。
李助这两万纪山军甚是精锐,娄室自然想要一口吞下,因此对李助、李怀叔侄极为笼络,又许他单独驻扎,又不曾刻意提防,本意是欲安其心,体现自家诚意。
谁知李助这等老江湖,心岂是这般好收的?表面满口输诚好话,听得娄室笑呵呵,以为他们一心一死要投大金,不料某天起来一看,纪山军营地,早已贼去楼空,也不知跟着李助遁去了何处。
娄室何故留了大军在郑州?正是怕李助那支兵马,不知何时便杀出来断他后路。
完颜娄室自以为看穿了宋军的计策,把腿一拍:“错有错着!他既然去打郑州,我索性收拾了残军去抢汴梁,汴梁守军所剩无几,再减了这一支人马,还能有多少力量?”
正算计到得意处,忽然一愣:却是眼睁睁望见,汴梁城墙上“宋”字大旗纷纷落下,一面面写着“辽”字的旗号,就在城头高高飘了起来……
娄室在城外几乎吐血,汴梁城里,耶律大石、兀颜光也自纳闷:内城虽打破了,守内城那将却带了二三千人,早早撤回皇城,闭门死守,反复攻打几轮,也不曾近前一步!
欲知究竟是何人,在此情形下竟还守定皇城不肯让步,且听下回分解!
这正是:都道算来遗策少,谁知山外有山高。异族将帅聚合处,笑看曹郎慢举刀。
浮戏山下掷浮生
却说去岁,残辽与童贯决战河北,大获全胜,又趁势下了北京大名府,消息传开,海内震动,有个明眼的人便叹道:“辽军兵锋如此,汴梁必有灾劫!”
又同一双儿子殷切说:“吾家世受国恩,时局如此,岂可不戮力报国?”
此人是谁?说起来历,非同小可——
乃是故徐国公、枢密使张耆之曾孙,信州参军张利一之孙,正奉大夫张宗望之子,汴梁开封府人氏,姓张名叔夜,字嵇仲的便是!
这个张叔夜,时年五十五岁,官已做至徽猷阁直学士、海州知州。
他老张家家风肃正,讲究个文武双全,其曾祖张耆,出了名的好弓箭,十几岁做到天雄军兵马提辖,历经战阵,素著勇名。
到了张叔夜这代也不含糊,文能进士及第,武能发箭夺魁——
他少年时曾做使者,出使辽邦,有那坏心眼子的辽人,见他生得文弱,故意设局迫他比箭,要害他出乖露丑。不料张叔夜把出家传的箭法,夺魁当场,震慑了辽人胆魄,大大替国家长了脸面。
他自家奢遮也自罢了,偏又生得两个好儿,都有万夫不当之勇,乃是大公子张伯奋、二公子张仲熊!
两位公子听得父亲说话,都把头点:“爹啊,您老说的不错,咱家世受国恩,如今眼见辽人兵锋锐利,岂不合该去保驾勤王?”
要不怎么说忠义之道,往往代代相传?父子三人的心都想到了一处!
张叔夜欣慰道:“我儿晓得忠君报国,为父老怀甚慰,既然如此,不可拖延,我父子三个,这便发兵那个汴~梁哇!”
老头儿高兴的,都忍不住甩起了花腔。
看官都知,若是原本时空,宋江等人起义,正是被此人所平,又带着去打方腊,因此满朝都晓得他有掌军之能。
然而此世多了老曹这个变数,张叔夜的才华未能彰显,也不曾立得大功,依旧还在海州做知州,虽有勤王之心,麾下兵马有限,点起二千余人,父子三个领着来到汴京。
抵达汴京,蔡京先捉他错——
原来张叔夜有个从弟张克公,曾于大观三年弹劾权相蔡京,蔡京迁怒张叔夜,贬了他去做草场监司,很是沉沦了几载。
如今虽然时过境迁,奈何蔡京此人心眼窄,一见张叔夜,立刻弹劾他:“无旨私自兴兵,存心难测。”夺了他兵马,又要把他定罪。
幸得彼时李纲尚在朝中,连忙替他求情:“张家四代忠良,一番忠心天日可鉴,官家岂能疑他?”
这才不曾定罪,要待打退辽军,再做处置。
好在张叔夜本就是开封府人士,虽然宦游多年,家中老宅,还在汴梁内城,总算有个落脚之处。
于是每日闲居喟叹,只恨报国无门,他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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