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节(2 / 4)
樊瑞微微一愣,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粗鲁不文的野和尚,居然这般敏锐,仅仅只言片语,就一口道出真相来。
鲁智深见他神色,已知料种,点头道:“让梁山顶此虚名,立在明处,他自己却依旧做个都头,藏在暗里,这等布局,别说区区八千人马,就是八万人马,有心也不难破之。只是他如何又亲自上阵对付呼延灼?难道带了面具?”
樊瑞一听,愈发惊讶,起身施礼道:“倒是在下有眼无珠,小觑了高人!请恕小弟先前无礼。我等这番出阵,的确都带了面具。”
鲁智深点头道:“那就对了,他自己藏在官府里,梁山上的好汉又都肯听从他,如此一来,官府绿林,皆在掌心,厉害,厉害。呵呵,不料这无趣世界,竟跳出这么个人物来,寻常江湖人物,万无此等胸怀!”
樊瑞听了,越发佩服:“鲁兄,我哥哥若是见了你这等高士,必然十分欢喜。”
鲁智深连连摇头,呵呵笑道:“洒家又算什么高士?拉屎我倒擅长。只因洒家心中万事都不看重,因此见事便能见些根本。”
说罢,仰起大脑袋,呆呆看着天空发愣。
樊瑞听他这话大有禅机,一时倒不知该怎么接。他素来狂傲,但真正遇上高深莫测之辈,却又患得患失,生怕被人看得低了。
杨志见有些冷场,插口道:“依洒家看,那‘武孟德’虽然奢遮,但都头毕竟有些低了,他若真有心大弄,就算做不得都指挥使,至少也要做到团练使才好。”
地方上的都指挥使、团练使,乃是正五品、从五品的品级,京畿县之外的县尉乃是从九品,都头乃是县尉的下属,根本不入流。
鲁智深忽然摇头道:“也不尽然,大有大的妙,小有小的妙,关键还在个人功夫。”
说吧又发了片刻呆,忽然看向樊瑞道,似笑非笑说道:“如今鸟世道,好人都难活命,以后世道,我看还不如如今。你那哥哥既然所图不小,你且帮洒家带一句话给他:梁山再大,也不过是个草寇窝子,若欲谋事业,何妨以青州、密州为门,以登州、莱州为室。把此话说与他,且看他如何说话。”
樊瑞连忙点头:“小弟一定带到。”
有分教:鲁莽和尚本智深,轻狂道士自规箴。密青门户登莱室,烈火冰锋锻铁砧。
豹子头念头通达
“青密二州为门,登莱二州为室!这是他的原话?”曹操凝眉问道。
“没错,他还说梁山不过是个草寇窝子,哥哥欲谋事业,便当如此。小弟虽然不懂,但还是觉得此话重要,央了戴宗哥哥,庆功酒肉也没敢吃他的,便急急送我回来。”
樊瑞仔细回忆,慢慢说道。
他自得了鲁智深那句话,下意识觉得极为重要,立刻同戴宗商议了,二人辞别了一众头领,径直自桃花山回梁山泊,到达时,已是夜晚,好在曹操等兀自未睡。
因鲁智深说这话时戴宗也在,故此樊瑞也没顾及,当着众人传达了此话。
“好一个鲁智深!鲁而智深,给他起这法号的人,也是识人之高士。”曹操赞叹道,看向晁盖:“天王,你如何看?”
晁盖满脸不高兴:“我看这狂僧满口狂言。哼,我这梁山,能藏十万兵马,又有天险,在他口中成了草寇窝子,这般说他二龙山又算什么?草寇棚子么?”
曹操听了大笑,宽慰道:“天王,他说话自有禅机,莫从字面上听。林教头,你且说说,听闻你二人乃是兄弟,你必知这鲁智深的本事为人。”
林冲起身,感慨道:“若无鲁大哥,林某已是野猪林中枯骨!他本名鲁达,是渭州小种经略相公麾下的提辖,为个受欺的下堂妾出头,三拳打杀本地一个豪强,逃走在江湖上。路上又遇见那女子,得那女子新孤老引荐,去了五台山文殊寺出家,几番喝酒犯戒,大闹禅堂,群僧不安,都要赶他,寺中智真长老无奈,一封书信,荐他去东京大相国寺挂单。”
说到这里,林冲也忍不住微笑道:“这位师兄,平生眼里揉不得一粒沙,又不识路,本要去东京,颠倒走到了山东来。桃花山下有个桃花庄,庄里刘太公有个女儿,被桃花山二寨主周通相中,下了彩礼强娶,恰好鲁师兄路过,便藏在小姐闺房,待周通到,一顿拳脚险些打杀,逃回山里带了兵马报仇,大寨主李忠却是鲁师兄旧日相识,答应再不找刘太公麻烦。”
“随后李忠周通请鲁师兄山上做客,有意请他做个寨主,鲁师兄看二人不上,连连不肯,那二人便道,下山打劫商旅,将所得与鲁师兄做盘缠。鲁师兄便气恼起来,嫌他二人吝啬,要拿路人的钱财做人情。后来这般事,别人也干不出:原来师兄趁他二人下山,跳起来几拳打翻了小喽啰,将他桌上的金银酒器踩扁了裹起,自后山险峻处直滚下山来,拍拍衣服,自顾走路。”
众人听了都大笑,阮小七拍着大腿笑得起不来身:“这大和尚,当真是个人物,人家请他吃饭,他倒理直气壮做贼。”阮小五也笑道:“将来相识了,定要提防他,我兄弟虽没有金银酒器,裹了我渔叉渔网去,岂不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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