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5节(2 / 3)
等人的操持,《警世通言》已经成为整个南直隶最畅销的报纸。
这份报纸刊印出来,南直隶的商人纷纷痛骂,说方望海是桑弘扬这样的酷吏,专门来南直隶搜刮民脂民膏。
可是这些商人很快就笑不出来了,苏泽带领的缉私总团果断出击,在几个支流河道设下埋伏,扣住了这些绕行逃税的商船。
这其中自然也有不少岳州商人的粮船。
这些商人在船被扣了之后,纷纷丢下船跑到了南京城,他们围在南京户部仓场侍郎陆大有的府中,控诉方望海的可持续性竭泽而渔和苏泽的横征暴敛。
陆大有头疼的看着这些找上门的乡党,明明都做了杀头的买卖,还想着要逃税?
陆大有并不知道,当一件罪行发生之后,以后的一切都将会脱离他的掌控,走向更加混沌和混乱的结果。
刚刚送走了这些乡党,又有一队岳州粮商的船被苏泽扣了,而商船的老板和伙计,都被苏泽以抗税的罪名抓进了钞关厅。
糟了!
宦海沉浮多年的陆大有,本能的感觉到了危机。
朕的钱!
陆大有感觉到了危险,他连夜去找到了自己的老上司方钝。
“恩师!方望海那厮怕是察觉到了什么,扣了好几个岳州同乡,您可要出手啊!”
方钝年纪大了,将报纸拿的很远,才能勉强看清楚报纸上的字。
但是晚上看报纸,就要整个房间都点亮,这个房间内的蜡烛都是陆大有平日里送来的,每个月光是这方府的蜡烛钱,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。
但是方钝已经很久没有亲自买过东西了,他虽然是户部尚书,但是他也不知道如今市面上的粮食多少钱一斤,蜡烛多少钱一根。
换句话说,做官到了方钝这个级别,早就已经和普通百姓没有任何联系,他们早就已经和普通人不是一个物种了。
这就和嘉靖皇帝说自己“四季常服不过八套”一样,方钝并不是一个贪婪的人,但是他同样不知道他宅子每个月要用多少烛火钱,门生故吏们送上来的古书是宋代善本珍本,这些古书一本要多少钱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岳阳老家越来越庞大的田产,一亩上等的水田需要多少钱。
方钝放下报纸,上次之后,他本来不想要再搭理陆大有,可是这么多年的师生情谊,方钝还是心软了。
他恨铁不成钢的说道:“你找我有什么办法?那方望海是陛下任命的户部侍郎,是内阁题注,吏部任命的,我又不是阁老,难道还能封驳了他的任命?”
方钝继续说道:“现在知道怕了?你们连朝廷的官仓都敢烧,还有什么不敢做的?”
陆大有连忙说道:“恩师!若是事情发了,在南直隶的岳州同乡都要收牵连,那方望海就是冲着我们岳州人来的啊!”
说到了同乡,方钝的态度又软了一些。
年纪大了,越是念旧,方钝从当官开始的时候,就很挂念乡党,他刚刚到任南京户部尚书的时候,就遇到了一个做生意失败的岳州商人。
方钝不仅仅给了这个商人回去的路费,还让他回去以后,发动乡邻把山上的苦槠摘一船到南京来。
这商人百思不知其解,但是方钝一向提携同乡,于是回去照办去了。
没过多久,果然一船苦槠到了南京,方尚书立即替他写了一张告示。
写道:“湖南调来一船槠,一消气来二补虚。二两银子买一颗,错过机遇莫道时。”
还盖上方尚书的官印。这下南京城里做官的,行商的都抢着来买。一船苦槠销得精光。
这件事还被传“美谈”,从此之后,岳州商人都涌入南京城,在南京也建造了“岳州会馆”,每到了休沐的时候,方钝就会去岳州会馆,听着地方戏,用乡音和同乡交谈,吃着从岳州快马加鞭运过来的家乡特产,就仿佛回到了老家一样。
陆大有实在是太了解自己这位老师了,听到方钝的语气软下来,就知道他肯定还会和之前那样出手相助,谁让他们是同乡呢。
方钝放下手里的报纸问道:“现在已经这样了,还有什么办法?难道让我去找方望海捞人?”
陆大有压低声音说道:“恩师,我们可以先发制人。”
“你是说?弹劾方望海?他刚刚被朝廷嘉奖,以什么名义弹劾?”
陆大有继续说道:“恩师,您还记得沈坤,前任国子监祭酒?”
方钝点头说道:“自然知道,沈坤是嘉靖二十年辛丑科的状元吧?只是仕途不畅,十几年才做到南京国子监祭酒,我刚刚到任南京的时候,他回家丁忧去了。”
陆大有说道:“正是这位沈大人,您可知道,这位沈坤,已经被锦衣卫拿了,押送去京师诏狱了。”
方钝倒吸一口气说道:“那沈坤不是在淮安老家丁忧吗?怎么会下狱?”
“恩师,那沈大人在淮安老家丁忧,倭寇最近不是正在江北肆虐吗?沈坤就以自己的名望组织乡勇,在淮安抗倭,前阵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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