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36章 重于泰山(1 / 2)
司马师在白马,一面要时刻关注着北岸并州军的动向,一面还要时刻盯着淮南的动静,自从王昶禀报诱诸葛诞前往荆州的计划失败之后,司马师就知道诸葛诞必反无疑。
至于这个消息是怎么泄露出去的,司马师却是百思不得其解,毕竟知晓此事的人,绝对是超不过十个人的,而且这十个人可都是司马师最为亲近最为信得过的人,绝对不可能泄密的。
但诸葛诞是如何做到悬崖勒马逃过一劫的呢,这还真成为了一个谜。
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,司马师不禁长长地叹息一声,自己的计划虽然很是周全,但最终还是失败了,当然,失败之后的后果司马师也早就预料到了,所以怎么对付诸葛诞,是现在需要司马师重点考虑的事。
这时,张特的书信送达了白马,当然张特并不知道司马师在白马,他的表章首先还是送往洛阳的,只不过所有的公文奏章,一抵达洛阳,未开封的情况下,就已经被司马昭派人加急送往白马了,以六百里的加急驿马传递,最多也只多用一天的时间,司马师便可以读到最新的奏报了。
司马师当然是看不到这些奏报的内容的,只能是由身边的近侍一一一读给他听,司马昭送来的奏章可是每天都有一大撂,司马师都会逐一详听,一份都不曾落下。
今天又到了例行的读奏报时间,近侍正准备拆开最上面的一封,读给司马师听,司马师却突然地问道:“有没有来自淮南的奏报?”
近侍翻了一下,道:“禀大将军,确有一份来自淮南的奏报,署名是合肥太守张特。”
“那就先读这一封。”司马师心念一动,吩咐道。
近侍立刻打开奏章,高声地朗读给司马师听,还没听完呢,司马师的脸就已经大变了,全部聆听之后,司马师没有让近侍再去读其他的书信,而是将钟会召了过来。
钟会赶过来了之后,看过了张特的奏报,有些惊讶有些忿怒地道:“这个诸葛诞真是罪该万死,竟敢里通敌国勾结吴人,大逆不道!”
司马师却是淡淡地道:“意料之中的事,诸葛诞穷途末路,为求自保,自然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,不过他此举也不过是多拉一个陪葬的而己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钟会道:“大将军似乎对付诸葛诞胸有成竹啊。”
司马师道:“诸葛诞器小狭隘,目光短浅,不是一个能成大事之人,到是这个张特,忠勇可嘉,是一个可用之人啊。”
钟会点头道:“诸葛恪当初进攻新城之时,张特便是以不足敌军一成的兵力,凭着一己之力,拒守新城百余日,誓死不退,堪为楷模。”
司马师道:“有诸葛诞作梗,新城必不可久守,如此忠勇之人,如果死在敌阵之中,殊为可惜。”
“张特不肯听从诸葛之令,但大将军之令想必他不敢违背,那大将军不妨下令,命张特撤离新城,同时暗中提升他为扬州刺史,诸葛诞叛乱,张特必不肯从,如果能在诸葛诞身边安插这么一个钉子,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,大将军亦可令张特见机行事,擒杀诸葛诞。”钟会见司马师有重用张特之意,便献策道。
司马师沉吟了一下,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,张特忠于朝廷,肯定不会跟着诸葛诞起兵叛乱的,司马师正可以利用这一点,暗中任命他为扬州刺史,命他撤军回寿春,只要有机会接近诸葛诞,便可以谋刺于他,只要诸葛诞一死,淮南的叛乱转瞬即平。
就如同是当初毌丘俭意图起兵叛乱之时,却被王颀反杀,而王颀则是司马懿早就埋伏在幽州的一颗棋子,关键时候,便能起到关键的作用。
现在安排张特来做内应,似乎有些迟了,但如果利用的好,张特也可能成为像王颀那样的棋子,为平定淮南叛乱建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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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特在接到司马师密令的时候,新城之战激战正酣,张特坚守城池,半步不退,决心誓于新城共存亡。
但打开司马师的手令,张特却愣住了,司马师也让他撤退,如果说诸葛诞有反意,勾结吴人作乱,让他撤离新城,张特拒绝应命,但司马师这一纸军令,却让他不得不从。
司马师在信中有句话让张特颇为动容,那就是司马师告诉他,好铁要用在刀刃之上,不必做无谓的牺牲,现在守卫新城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,适当的放手,寻找更好的机会,铲除诸葛诞,才是他最佳的选择。
张特感动至极,没想到身为大将军的司马师竟然如此地倚重于他,要知道,张特可并不是什么司马家的嫡系,更是从来也没有和司马家的人有过什么接触,提拨他担任合肥太守也是因为新城之战的功劳,而此前张特根本就不可能与高高在上的司马家扯上什么关系。
如果硬要说张特和谁有牵连的话,张特还是诸葛诞一手提拨起来的,算是诸葛诞的嫡系,只不过诸葛诞看张特木讷呆板,并不认为他有什么才能,所以在新城之战前,张特也根本没有获得过诸葛诞的信任和重用,最高也只担任为一个小小的牙门将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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