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58章 过去（1 / 2）

克里斯汀不知道马尔默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，但是，在这里，在众多的至高位者的共同注视之下，以【世界】的名义展开的约定。

就算是马尔默，也不敢说谎吧？

不，说到底，【完美之人】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吧？

“这还真是一个庞大的赌注呢……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人知道？毕竟受到影响的多是普通人。”

“呵……如果告诉他们的话，应该会有很大的分歧意见吧？毕竟卡莱恩王国的人可是很信任我的，这一点也让我很自豪。”

“但是如果是外界的那些人，知道我这么做的话，估计在考虑到这其中所蕴含的深意之前，他们就已经向我提出反抗了吧。”

马尔默带着微笑，丝毫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感到悲观。

而马尔默保持着这样的心情，让克里斯汀有些好奇。

“嗯，大概是因为我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吧？我曾经思考过，我所认为的正确的事情，如果会将别人卷入其中，带来巨大的变革，且无论变革的结果是好是坏时，我该怎么样去做。”

“我曾经在寻求力量的旅途中，路过了一个依附着领主的管理而勉强生活的土地上，看到了奴役，贪婪，自卑……我看到了生活在那里的人麻木的眼神，感受到他们内心的空虚，比起人，他们更像是一件有生命的物品……”

“然后，我在那个村庄中掀起了变革……我给予他们种子，教会他们种植，我给予他们书本，教会他们学习，我给予他们思想，让他们自己去寻求自由。”

马尔默露出了怀念的表情。

“回想起来，那真是一段幸福的时光……但是，我所做出的一切，却违反了当地领主的律令，因为村民们的改变，因为他们的学识丰富精于计算，因为他们通晓律法而反驳了上位者，他们的村庄被烧毁了，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也被抓了起来。”

“在他们受尽折磨并再次遇到我之后，他们对我露出的，并不是怀念的表情，而是憎恨与恐惧，就像是我是一个带来厄运的灾难，我所教会他们的，不过是来自恶魔的扭曲低语。”

“在那个时候，我就在想，我是不是做错了……如果我没有教会他们那些知识的话，他们的生活也不会改变，虽然不会变的多好，但至少性命无忧，而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自我满足，将他们拖下了深渊。”

“但是，在我离开的时候，我却遇到了村中的一个孩子……他和憎恨着我的村人们不同，他感激我教会了他们知识，感激我让他们理解了规则，感激我给予了他们生活一点新的希望，即使这会带来巨大的苦难。”

“然后，他告诉我。”

“没有什么东西会是一层不变的，即使你不这么做，总有一点会有其他人走上和你一样的道路，因为人类总是在寻求着改变，追求着无止境的幸福，或许这有些贪婪，但是，这并没有错。”

“至少，你教会了一个孤儿，让他知道了外面的世界，究竟是什么样子，让他知道了自己所生活的世界，从来都不止有土地与食物，还有难以想象的见闻。”

“他是一个好孩子……在我离开了之后，他暗中说服了村中的一部分年轻人，他们学习，他们了解，他们组建了一个不小的势力，他们在反抗着领主的统治，只为将自己从奴隶的身份中解放出来。”

“然后，他们失败了……所有人，包括那座村子中没有参加的人，都被领主处死……在我抵达的时候，所谓的村庄，也不过是一个堆满了烧焦的灰烬与漆黑的泥土的废墟……”

“那么，克里斯汀，我来问你一个问题吧？我该继续吗？还是应该停手？”

马尔默将视线转移到克里斯汀的身上，期待着从他的身上得到回答。

不光是他，连同众多的至高位者也在看着这里……在这里，无用的掩饰没有意义。

克里斯汀深吸了一口气。

“即使这样的选择会导致众多的牺牲，但是，我也不认为应该停下来。”

“因为人类总是要前进的，社会不可能一层不变，即使这件事失败，即使这件事中有做的不完美的地方，但是……不应该停下来。”

“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。”

没错，选择。

马尔默所做的，虽然有鼓动他们反抗的先入为主的意见在，但其本质只是向这些村民传播了知识，而且是非常正规的知识……知识让人们不再愚昧，选择向自己的生活提出反抗，试图改变自己的世界，这并没有错。

任何人都有追逐幸福的权利，这件事一点都没有错。

但即使如此，他们的行动也带来了巨大的牺牲……这并不是简单的一句“伟大的变革总是伴随着牺牲”就能解释的，但是，这并不是他们应该停下的理由。

马尔默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。

“没错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……”

“虽然村民们的憎恨与愤怒让我感到沮丧，但是，在看到那些年轻的孩子们因此而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