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三秋情书(2 / 2)
的梨花笺,素白的梨花笺透着一股子清冷的甜香,我心中喜悦,取了狼毫笔,研了魔,在一豆灯里酝酿我红尘初开的心事。
这几日我不再骚扰青荼,他白日里在外面浪荡,夜晚有时倒是要回房中歇息。
我搜刮了凡间所有表白的诗句,日日笔墨浸淫,倒是觉得自己的文采一日千里。只是,旁人的句子虽美,却不是出自我口,我不愿拾人牙慧,日日倒尽枯肠,酝酿字句。
不知浪费了多少笔墨纸张,蹉跎了多少时光,都未得满意的句子。
花柳在一旁着急得很,想要代笔,被我一口拒绝。
那日,窗外迎春花凋落,我福至心灵,歪歪扭扭写道:“春花容易逝,君长存我心。”
我小心翼翼将情书折成纸鹤,见青荼房间的灯开了,便施了法术,使纸鹤飞向青荼的枕头旁。
我站在他房门外,小心翼翼道:“魔头,不,荼荼,信中所言乃我真心所想,我心悦于你,想同你朝朝暮暮永生永世在一处,你可愿与我长在一处?”
他不应声,我心下忐忑,难道是我过分唐突了吗?想了想,又道:“你不愿意吗?这确实有些突然,你不喜欢我也没有关系,我喜欢你就行。”
屋内还是没有回应,我小心翼翼道:“你我数月未见,我甚是想念,不知你可否出来与我一见,至于旁的事我们先不谈。”
春寒料峭,春雨绵绵,我在他屋子外站了一夜,眼睁睁见着屋子里的灯亮了,又灭了。
娇艳的迎春花在春雨颤巍巍的,从枝头零落了个干干净净。
此后,我自是不死心,日日送情书,夜夜到他门前等候,守候着他房门外不常亮着的灯火,已然成了我这数月来习以为常的事。
但那扇门却从未为我打开过。
我的情书密密麻麻地,起先我的字跟蚯蚓似的,歪歪斜斜,很是难看。如今,我已然可以写一手不错的簪花小楷。
房内堆积着无数写废了的情书,它们大都被揉成一团,堆满了整个房间。我每日虽只给青荼递一封情书,但那一封却是我写废了无数张纸、熬干了无数灯油才得的。
日光步履匆匆,月光姗姗来迟。光影错落斑驳间,照见了那些没有回音的字句。
“我眼中无山花,心中唯有一个你。”
“世上本无色,见君如逢春。”
“春花容易谢,我情长不移。”
“共看人间和星河,携手桑田与沧海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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