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节(1 / 2)
若是不准了他们,定然是要闹的。
尤其是现在还需册立皇太子。
孙太后相信,只要她敢撤了郕王的监国之权,礼科那立马就会把册立诏书截留。
到最后,她还是需要让步。
但是这么一折腾。
不仅她成了众矢之的,郕王还成了民心所向。
纵然以后出了什么差错,她也再难拿捏他半分。
这吴氏果然手段了得。
她这么一闹,自己甚至连责罚她,都不好责罚了!
毕竟,今天她刚刚在本仁殿反对郕王总政,如今刚回后宫,就责罚了郕王的母妃。
任谁看来,这都是公报私仇,挟私报复。
吴氏根本就不是来落井下石的。
相反的,她是来挑拨离间的。
孙太后可以想见。
在朝中的那些老大人们看来,后宫的这些事情,都是小事。
即便吴氏有些许言语不当,她作为太后,也不应该太过计较。
何况吴氏说的话,明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毛病。
没哭没闹,就是提了一下而已。
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。
反观孙太后这边,她只要对着母子二人有任何动作。
都会被朝臣解读为不愿放权,不顾大局。
如此一来,朝臣们面上不说什么,但是心里头肯定会有想法。
或许在平常的时候,外朝内宫泾渭分明。
朝臣们心里爱想什么想什么,孙太后尽可以不在意。
但是如今却不行。
如今朝局动荡,若是一旦皇帝有什么意外。
她还需要朝臣们站在她这一边,扶保正统。
所以至少在这一段时间里,朝臣们,她是不能得罪的。
“你说的这些,哀家都明白”
孙太后叹了口气,想起吴氏离开时的那副嘴脸,气得心口都隐隐有些作痛,恨声道。
“但那吴氏如此猖狂,明里暗里的嘲讽哀家,这口气,哀家咽不下去!”
金英苦笑一声,想了想继续道。
“臣明白,但是娘娘,您更要明白,现在的局面只是暂时的。”
“当务之急,是如何营救皇爷,守卫京师。”
“一旦能够将皇爷救回,那不管是贤妃,还是郕王,都不足道哉。”
“只要能够保住京师,那么社稷便在,太子正位,东宫有主,朝臣们也自会遵礼法大义而为。”
最后一句话,金英斟酌了半晌,才大着胆子说了出来。
毕竟,最后这种假设,是建立在救不回皇帝的情况下。
虽然很有可能成真,但是真要由他这种内臣说出来,还是犯忌讳的。
见孙太后依旧一脸不甘,金英心中挣扎了半天,继续道。
“若娘娘依旧心有不忿,臣有一言,或可行之。”
孙太后心中一喜,连忙道:“你说。”
金英俯下身子,在孙太后耳边低低说了几句。
孙太后听完之后,脸色一阵变换,似是有些拿不定主意。
过了半天,才伸手将李永昌唤过来,吩咐了几句。
然后在李永昌惊讶的目光当中,起身回了暖阁歇息。
另一边,金英也松了口气,没等李永昌开口问话,便抬腿出了慈宁宫。
只是站在宫门口,金英停下脚步。
抬眼朝着宫外郕王府的方向望了过去,目光当中藏着难以说明的复杂情绪。
谁也不知道,这个无论是在内宫还是在外朝,都举足轻重的内臣大珰。
他此刻的心中,究竟在想些什么
回忆(上)
朱祁钰从景阳宫中出来的时候,已经是接近中午了。
笼罩了京城好几天的乌云渐渐散开,露出一轮小小的暖阳。
虽然已近深秋,又是大雨过后。
阳光即便洒下来,也没有多少暖意。
但对于已经长久不见阳光的京城百姓来说,这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了。
从宫中出来,卸了肩舆,换上自家的马车,兴安指挥着一干护卫,晃晃悠悠朝着郕王府走去。
马车里头,朱祁钰倚着软榻,心神这才放松下来。
先前刚进宫的时候,在本仁殿里头奏对,件件桩桩都是紧要之事。
他又生怕孙太后出什么幺蛾子,一直绷着心弦。
到了景阳宫,总算不用处处思量周全的防备着。
偏又发现了母妃的不简单。
二人在景阳宫中,谈了许多。
虽然不需时时斟酌语句,但是所谈之事,却需是十分耗费心神的。
何况朱祁钰害怕吴氏担心,在景阳宫中一直强打着精神,生怕被她看出来,更是双重疲累。
此刻坐在马车当中,骤然心神一送,便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,倒头便睡了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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