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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信仰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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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,值得孤虔心请一愿。”

但云容却心想,可是我只有一面,永远的这一面。霍仪却不知道的,他牵着云容往外走。

长廊凌空阑干雕花,脚下和眼前都是漆黑的夜,这浓夜如深水沉且暗,广阔高远得好像王宫根本不是个牢笼。

走到阑干旁,低头往下看,似深渊万丈,竟让人忍不住有种想往下跳的冲动。

一阵微凉的夜风把人吹清醒了,看清下面每一层楼都有明亮的灯光耀出,越加显得楼高可断,云容瑟了一下,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,正好又撞到霍仪温暖的怀中。

他从后面抱着云容,仰头看着天上破云而出的皎皎明月:“这里离月神很近了。”

“冷么?”收回视线,他问怀中的人。

确实高处不胜寒,但他也不等云容回答,已经脱了外袍披到了云容身上,可他穿的是龙袍,披在云容肩头却是不妥的。

玄色绣金的龙袍上有霍仪的温度,还有龙涎香的味道,云容觉得不自在,下意识的用手攥着襟口,细白的手指被衬得格外好看,他还未开口,下一刻身边的霍仪竟然已经当月跪下了。

向来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夏王就这样跪在自己身边,云容也吓了一跳,愣了片刻后也跟着跪了下来——夏王都跪着,这个时候他哪能站。

之前霍仪说要虔心请一愿,于是便对月三拜——他本是不崇月的,但因云容是襄国人,所以理所当然的也换了信仰的神。

“今日月圆,请愿神人,孤愿云儿无病无灾、寿岁久延。”

他说云容到了大夏之后身体便十分孱弱,所以希望他身体康健不再生病,云容静静地听着,听他恭敬虔诚,看他礼仪周到。

这样认真拜神的霍仪,云容觉得有点陌生,他微仰起的头,侧颜浸着月华,像是远山含深黛,可作眉间深情,可作荒林翳阴。

上面风冷,拜罢之后霍仪很快带着云容下去。

也不知道下到了第几层,云容不经意抬眼去看,又看到满目灯火,不是烛灯,是笼在一只一只小巧玉碗里的油灯,摆满了每一个角落,煌煌然一片,好像要将整座楼都烧起来。

明明很明亮的火光,云容却觉得有点瘆,拢了拢肩上的衣裳继续下楼。

夜深了,也寒了,下面也有些冷,之前留下的宫人还在原处等着,为首的是霍仪近身的赵公公,身边跟着四个提着流苏宫灯的小太监。

云容身上还披着龙袍,这才想起,于是他下意识往人群中看了一眼,季子白站在当中目不斜视。

这边赵公公先一步迎上来,浑似什么都没看到一样,请示问:“夜已深,王上可要奴才传人使御撵过来?”

霍仪没有同意,依旧是如来时一样将云容一抱,就往来时路走,前面依旧是几个提灯太监开路。

云容往回去看,高楼抛在身后,浑然欲燃的火光抛在身后,那高高的楼阁每一层的灯火却显得越加清晰。

去了星月楼,云容的身体并未好转多少,还是弱花一样单薄,风吹就病,又请了一次太医来。

西都阴晴多变,近日多雨,霍仪在他耳边戏说要为他迁都,吓得云容睁大了眼看他,最终才被霍仪一笑作罢。

阴雨日夜不停歇,晚间碎玉击琉璃细细密密,白日雨幕如织满庭风雨,恍如秋雨明净寒凉。

一庭水波晃天光,影碎在雨中,廊下来来往往都是避雨的宫人。

从窗内往外看,偶能看到人影匆匆而过,而后只剩雨声可听,云容便又是一日无聊。

喝了几天的药,那日着凉的风寒早好了七八,窗外渗入的冷意让他有些出神,走过去吹了一会冷风便待不住,在殿内随意拣了一件单薄的浅色外袍披上便出去了。

因他不喜吵闹人多,所以霍仪不在的时候他不许外面留太多人。

此刻外面除却两个守门的小太监外,廊下十分的空,只有淑儿一个人倚在朱红廊柱下,背影久久未动,看着似在出神。

云容走过去,站在她身侧才发觉她微仰头望着雨幕,眼神略有些空茫,面前的雨好像有了几分寂寥之感。

“你在看什么?”云容也同她一样,看着天上檐角坠落的雨帘,忽然想起来,淑儿似乎格外喜欢站在廊下出神,他之前也见过好几次。

她有心事,云容想。

“殿下?”她似乎这才回神,转身对着云容福身行礼,看清了眼前的人。

长发随意绑在身后,身形单薄的云容这样站在廊下显得格外荏弱易折,面如春花身似弱柳,冷雨都显得刻薄过分了,淑儿又问:“外面凉,殿下怎么出来了。”

“里头闷,出来看看。”云容不甚在意,又淡淡问了一句,“你在这里看什么?”

“看日主楼。”她说,“襄国崇月,王宫中心宝地建有星月楼,而大夏虔信太阳之神明,所以建着日主楼。”

“殿下不在意瑶台宫,所以大概不知道瑶台宫选地是极好的,这里正对着建在王宫风水灵脉上的日主楼,就是在寝殿内也能看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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